了那么一句。
“别乱跑,再等等,你大伯和你四叔肯定会回来一个。”
江奶奶温声劝孙儿一句,又对龙凤胎说:“小杉小柠不要哭了,你们二姨、二姨夫不会有事的,奶奶向你们保证。”
秦柠吸了吸鼻子,眨着泪眼看向江奶奶:“那柠柠什么时候能看到二姨和二姨夫?”
“就这两天,到时,咱们一起去卫生院看望你二姨他们。”宝贝孙女医术了得,定不会让老二出事的!
院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江平走进院里:“爹、娘。”
喊了声老爷子老太太,江平揉揉江小五的发顶,方对江老爷子和江奶奶说:“二弟和二弟妹的手术都是小夏做的,小夏说两人的手术很顺利,不会有生命危险。”
江老爷子暗松口气,江奶奶亦暗松口气,问:“小夏是不是让你回来给他爸妈捎几件衣物,和洗漱用品一起带过去?”
江平点头:“小夏是有这么交代来着。”
江奶奶转身走向堂屋:“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你看是你再跑一趟,还是让学文或者学武去一趟?”
想都没想,江平回应:“我去吧。哦,对了,我和老四、老五有商量好,打今晚起,我们兄弟仨轮流陪着小夏在病房守夜,方便照顾二弟。”
“老二两口子在一个病房吧?”
江奶奶问。
“嗯,在一个病房,小夏说这样好照顾。”
江平如实回了句。
“好了,我知道了,你坐下歇会,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江奶奶说着,人已走进堂屋。“大伯喝水。”
知道爸妈不会有事,江小五紧绷的心弦逐渐放松,快手快脚端碗白糖水给江平。
“别担心你爸妈,你姐很厉害,你爸妈现在都没生命危险,你姐说等你爸妈身体恢复好点就能出院,让你在家照顾好弟弟妹妹。”
对于二房的侄儿侄女,江平就没有不喜欢的,一方面是二房几个崽子打小就被他们妈收拾得干干净净,且见人就嘴甜问好,
另一方面,二房的崽子个个脑袋瓜聪明,知道读书,会读书,目前为止,有四个已读出成绩,过不了几年,剩下的老五又会出成绩。
这般聪明、爱干净、懂礼貌、读书好、有出息的孩子,江平想,这大梨树怕是就没有不喜欢的,更甚至说大点,全国怕是都没有不喜欢的。
江家老宅这边。
“当家的,你打算和我这样到啥时候?”
不就是骗他扶她回家,没准他跟着老大、老四送老二去医院么,至于和她怄气到现在?
崔杜娟坐在炕边,看着自家男人的背憋闷得很。
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这农村人哪里进得起大医院,就是公社卫生院,农家人也不是一生病就能进得起的。大家谁不是大病拖,小病扛,能扛过去是命好,实在扛不过去,只能怨自个命背,若是家里真能凑出闲钱,或许会找大夫给瞧瞧。
但老二家今个这俩出意外,不是找村里的赤脚大夫,不是到公社卫生院,是要把人送往县医院,是要做手术的,这用不着多想,
都知道会花不少钱,而老家即便有家底,可就老二家的那丫头往出散钱的本事和老二家前面起的五间青砖瓦房,以及供四个大学生,
供一个初中生、两个小学生,有再多家底,恐怕也花的差不多了!现如今需要掏两个人的手术费等费用,不是她小看老二家,是老二家有一半把握拿不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瞎凑上去把人送往医院,交手术费、办住院手续,岂不是傻乎乎地去给人出钱?
不出,就等着被村里人嚼舌头,出了,他们家日子往后咋过?
她家大闺女年十七了,年初定下亲事,明年出门子,这嫁妆得攒起来吧?!
大儿子年十六,眼下初三毕业,说亲得提上日程,再就是小儿子十一,上学不得花钱,还有她肚子里揣着的这个,生下来养着,又得花钱,瞧瞧,家里哪里有不花钱的地方?
可她家的家底,够这么多开销吗?不够,远远不够,又岂能打肿脸充胖子?
“起来起来,别躺着了,这后半晌咱俩都没挣到工分,你还有心思睡大觉?”
崔杜娟拿起扫炕笤帚在自家男人腿上轻敲打两下,催促男人起身,两人好好说会话。
不过,没啥效果,江乐背对着婆娘在炕上躺着,他没睡着,就是纯粹不想搭理自家短视婆娘。
人常说,亲兄弟即便再有芥蒂,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何况他们几个兄弟关系还算可以,眼下老二两口子同日出意外,作为兄弟,老大和老四一个比一个着急,和村里几个年轻人,用门板抬着老二坐上拖拉机,送老二前往医院救治。
他呢?
婆娘骗他动了抬起,要他扶她回家,错过去搭把手,这等老二出院回家,他还有脸出现在人面前?
“回来了?”
院里传来阮秀梅的声音。
“嗯。”
这是江平应声,接着阮秀梅问:“下工前我碰到咱家老大,他说小夏正好今个回来,还说小夏给他二婶做的剖腹产手术,是这么回事吧?”
三房屋里,江乐和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