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外全由你拿捏,就为了收高彩礼,你给大妮她们姐妹找的婆家是个什么情况,整个大队的社员哪个不知?哪个不认为你是在卖闺女?拿捏五哥,拿捏建民,作践闺女,作践孙女,刘槐花,你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江安言语讽刺,听得刘槐花心里气恼,却又不敢顶嘴,只能把气朝自家男人身上发:“江石柱!你是死人吗?没看到你婆娘被人欺负?我咋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噼里啪啦对着自家男人发通火,没换来江老实一句回应,气得刘槐花又瞪向小闺女和儿媳李翠莲还有大妞、二妞姐俩,
指桑骂槐一通来泄愤。
王支书这时轻拍拍江安的肩膀,示意江安不要和刘槐花这个泼妇多做计较,办正事要紧。江安死死地凝视刘槐花好一会,方朝王支书点滴头,由王支书和刘槐花两口子谈对李家的赔偿。
“啥?赔偿?凭啥啊?又不是我儿媳叫她往跟前凑,是她自个多管闲事,然后不小心摔倒在地,咋就赖到我家头上来了?”
一听完王支书转述完李家要求赔偿这样那样的费用,刘槐花当即像是迟了木仓药一般,把孙子往自家男人手上一塞,就跳着脚,对着隔壁李家院墙谩骂:
“想钱想疯了吧?竟讹到老娘家门上,美的你!我呸!明知道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做啥要往出跑?现在老娘倒是知道了,这是想钱想的,可你也不瞧瞧老娘是谁,能让你们随随便便讹到头上?
再说,出人命了吗?大的小的不是好好的么,哪来的脸要老娘给你们掏误工费、医药费、营养费……我呸!你们就死心吧,要钱老娘家里没有,要命老娘有一条,尽管过来取呀!”
喘口气儿,刘槐花刻薄刺耳的声音再度扬起:“老娘的儿子被你们打的鼻青眼肿,这还没叫你们赔钱呢,竟然不要脸地先讹到老娘家门上,脸皮咋就比锅底还要厚哩……”
“刘槐花,你在骂谁呢?”
不顾家人阻拦,李卫东凶神恶煞地冲进江建民家院里,上前就扯住刘槐花的前衣领,双目圆瞪,宛若喷火,咬牙切齿问刘槐花:“说啊,你特么的在骂谁呢?再诅咒谁呢?”
刘槐花被李卫东身上散发的煞气吓得双腿直哆嗦,她想挣脱开李卫东的钳制,奈何力气不够,而李卫东另一只手握着拳头在刘槐花眼前晃:“继续骂啊,继续诅咒啊!”
“姐夫,对这种人动拳头脏手。”
任清晏是追着李卫东过来的,生怕李卫东冲动之下,不知轻重,真把刘槐花打出个好歹,上前抓住李卫东的拳头,急声劝说:“有大队上给我姐和小外甥做主呢,该他们家承担的责任跑不了,如果他们不认账,咱们就告到公社去!”
王支书在旁也劝:“卫东啊,既然我和大队长应允帮你媳妇孩子做主,就不会由着建民家赖账,你现在放开刘槐花,让她进屋给你拿钱去。”
然,刘槐花却当即哭嚎:“老天爷啊!这时抢钱呐,我家哪来的二百块钱啊……”
“刘槐花,卫东媳妇出事,错在你家,如果不是夏夏正好放假回家,这会子你家已经背上两条人命。眼下,卫东媳妇和孩子虽说保住了命,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身体都虚弱得很……”
王支书和刘槐花讲道理,顺便把李卫东揪着刘槐花前衣领的手掰开,可刘槐花压根就不听他说的,朝地上盘腿一坐,拍着大腿又是哭穷又是骂骂咧咧。
见状,王支书脸黑如锅底,这时,江安看向抱着孙子蹲在屋檐下一直没有说话的江老实:“五哥,卫东家没多要,两百块钱你们家得给人拿出来。”
江老实抬眼迎上江安的视线:“家里没那么多钱。”
说着,江老实把目光挪向李卫东:“是三妞她妈不对,差点害得你媳妇和娃娃没了,但我家真拿不出两百块。”
李卫东咬紧牙关,盯着江老实不语。
“你看一百块行不行?行的话,我去屋里找找,有多少我给你多少,不够的,我给你打欠条,最迟年底想法子把钱给你补齐。”
原先十个工九分钱,自去年冬起,大队上因有了养猪场和饲料厂,收入一下子提高不少,进而他们社员的工分跟着提高,
从原来的十个工分九分钱到现在十个工分一毛八,直接翻了倍,到年底,他们家领到的钱肯定要比去年多点,要是还不够,
就向亲戚朋友借点,总之,配一百块钱,他无论如何都在年底给人赔上,但要是两百块,这压力太大,就他家的情况,很难拿出来。
“江五,卫东媳妇今个的情况,要不是有大队长家的小夏在,真得会出人命的。”
王支书语气沉重,对江老实说:“你们一家该庆幸小夏那娃儿昨个回到村里,该庆幸小夏脑子好,以京市医大特招生身份,
用一年时间读完专业课程,并被医大附属医院特聘为医生,还要庆幸小夏这次放假回来带着一些医疗用具和药物,打算免费给咱村社员检查身体,否则,即便小夏医术再好,手上没工具,也救不了卫东媳妇和肚子里的娃娃。”
见江老实神色呆怔,王支书暗叹口气,又说:“你也可以这样想想,要是小夏那娃儿昨个没回来,就卫东媳妇今个大出息、难产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