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斑驳的影子。
蓦地,康熙的目光变得犀利,锁在一只出现在眼帘里面的野鹿身上,拉弓搭箭,“嗖”一声,一支羽箭射出,直直地射中那只野鹿的脖子上,立时,康熙帝身后响起一阵恭贺声。
然,康熙没做声,而是忽然一夹马腹,朝左前方疾驰,与此同时,他再次拉弓搭箭,盯着一只奔跑在林木中的狍子。
护卫在康熙身边的侍卫们,几乎在康熙的马儿动的一瞬间,打马追上,以确保皇帝在狩猎过程中周全。
“七哥,是弟弟拖累你了。”
八阿哥腹部不适,出林子的速度不免有点缓慢,可他一想起自己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要在今日围猎的时候出现不适,
害得对他极好的七哥受连累,不能参加狩猎比赛,不能在今日取得佳绩,得皇阿玛夸赞赏赐,于是,他越想越怨怪自个不争气,怨怪自个拖累顾墨尘,禁不住语带懊悔和歉意,虚弱无力地向顾墨尘赔不是。
“自家兄弟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顾墨尘完全没把这次狩猎当回事儿,他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讨皇帝欢心,讨在人前的脸面,而且对于猎杀动物,他从来没有兴趣,
何况他来自后世,知道有些动物不可猎杀,然,这里是大清,如若真被他遇到那种不能猎杀的动物,一旦他下不去手,没准会被康熙认为太过妇人之仁,少不得被教训一番。
恰巧八阿哥胤禶身体不适,他又正好找不到借口退出比赛,就这么着,八阿哥胤禶送给他如此好的一个理由,护送身体不适的弟弟回帐子歇着。
“可七哥的骑射工夫和好的,如果参加这次的狩猎比赛,在一众兄弟中,没准七哥可以和大哥一争高低呢。”八阿哥胤禶如是说着。
顾墨尘看眼对方:“我从来没想过和任何兄弟争高低,我只想着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好,这就足以。”
年龄不大,想的倒不少,皇家的孩子果真都不可小觑啊!
“七哥,看着好无欲无求啊!”
八阿哥胤禶稚声感叹。”
“无欲无求不好吗?”
顾墨尘浅声说:“人贵在自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知道自己做这件事才能做成,不去想自己能力达不到却偏要去做的事,
这样会活得轻松,快乐些。我呢,每天想的就是多研制出些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这样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咱们大清就能繁荣昌盛,不敢有外敌来侵,这既是我的梦想,也是我愿意为之奋斗一生要做的事儿,你呢?八弟想做些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么?”
八阿哥胤禶喃喃:“我脑子不聪明,在尚书房读书成绩处于兄弟中的中下游,骑射上也不出众,到现在没想过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看着八阿哥胤禶蔫哒哒的样儿,顾墨尘说:
“哪个说你脑子不聪明?八弟,人首先得自个瞧得起自个,不要听些闲言碎语,记住,一个内心强大的人,是不会在意他人说什么的,
他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何况,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就譬如八弟很心细,这就是你的优点,再譬如,八弟你性格好,
不会随便乱发脾气,单就这俩优点,日后八弟进朝堂帮皇阿玛办差,被皇阿玛分到合适的部门办差,定能帮助皇阿玛分忧解劳,给咱大清的建设和发展添砖加瓦。”
“七哥你真会说。”
八阿哥胤禶害羞起来:“我当不起七哥的夸奖,论心细,其实哥哥们都比我强,论脾气好,哥哥们的脾气我看着都好得很。”
被喜欢的七哥夸赞,他心里其实挺开心的,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夸你是让你变得更好,但你也有缺点。”
顾墨尘说。
八阿哥胤禶睁大眼:“……”
顾墨尘:“你没有自信,这是你的缺点,八弟,你要知道你是皇子,除过太子哥外,咱们其他兄弟都是一样的身份,都是皇阿玛的皇子,
都是姓爱新觉罗,你平日里得拿出自信,不要身边一说什么你就怀疑自个是不是没做对,是不是有说错话,被一个外人牵着鼻子走。”
“我知道了,谢谢七哥。”
八阿哥胤禶明白,他七哥这是明明白白告诉他,不能被身边的奴才牵着鼻子走,他是皇子,得有皇子该有的气度和威严,怎能让一个奴才在身边指手画脚?哪怕这奴才是为他好,也不能不分准备,不拿规矩当回事,逾越身份。
为您好?总是一句“主子,奴才是为您好”,伺候他好几年的宫女春盈,仗着是额娘放在他身边伺候他,没少对他指手画脚,尤其在他进尚书房读书后,只要身边没旁人,就会说他兄弟们的是非。
哼!她以为她是谁啊?要不是看在额娘的面子上,他早就将那不知死活的贱婢给收拾了,竟敢当着他的面,非议他的兄弟,是不把他这主子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八阿哥胤禶如是想着,不过,他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大宫女春盈的所作所为会被雍郡王,他家七哥知道。
但一想春盈怕是太嚣张,在阿哥所有了名气,难免被他哥哥们知道这么个糟心玩意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