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奶瓶,
小夏说过一两小时再给三妞量量体温,如果温度低于38度5,就不用继续吃退烧药,多喝温开水咱家三妞的热度便能退下来。”
把体温计和奶瓶从布兜里取出,李翠莲拿给江建民看,接着,她又取出奶粉、麦乳精和米粉:“这些都是小夏给三妞补充营养的,我其实没脸要的,可我怕三妞因为营养不够一辈子真走不了路,只能厚着脸皮把这些东西接下。”
说到这,李翠莲抹泪,语气里满满都是羞愧:“当初林兰嫂子就没少送奶粉和麦乳精给咱们,小夏更是救了那孩子一次又一次,咱们却……咱们却辜负人家一片好意……”
江建民打断:“别说了!咱们遗弃那孩子是不对,可孩子身体没毛病,在咱家奶粉、麦乳精喝着喂养了一个月,长得也白净精神,被想要女娃娃的人家捡到,能不能享福我断定不了,但肯定比咱家要好些。”
能把孩子捡去,势必会好好养着,否则,给家里多添一张嘴图什么?而把孩子继续留在这个家里,除了顿顿饭饿肚子,除了被他老娘磋磨,还能有啥?
给李翠莲的奶瓶是叶夏自空间拿的,这个自然不能说到明处,如此一来,叶夏拉出小秦柠溜溜显然是明智之举。龙凤胎是城里娃娃,
爸妈意外身亡,留有抚恤金,这些在龙凤胎到叶夏家没多久,从林兰嘴里有意无意流出,以至于村里社员基本上都知道。
这么做,是林兰不想村里人说龙凤胎的闲言闲语,更不想有人非议江安这个大队长,哪怕大队上的账目一直以来是公开、透明的,林兰也不想因自己抚养妹妹的孩子,给自家男人惹来麻烦。
毕竟年景不好,家家户户口粮吃紧,她家本就有五个孩子,这再多养两个,心思不正的人难免不多想。
考虑到这些,林兰和江安善良过后,决定把龙凤胎的情况往外透那么一点。
商品粮、抚恤金,加之每个月林兰都会拿市里寄来的包裹回家,村里有人问,林兰直接说是秦林给龙凤胎寄来的口粮,还别说,这两年多来,整个大梨树真没几个人瞎议论龙凤胎养在叶夏家一事。
人孩子自个有口粮,又有爹妈溜下的抚恤金在,不过因为年幼暂养在姨妈家,与他人可没一毛钱干系。
“五嫂年岁不小了,也不怕乡里乡亲们笑话,整天为那么点事儿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引得左邻右舍围聚在院门口看笑话。”
回到家,林兰撑好自行车,随后边在院里洗手边对江安说,半晌没听到回应,不由问:“知道是为什么吗?”
江安把毛巾递给媳妇,叹口气,把下工后李翠莲来家里找叶夏给三妞看病,及叶夏有拿东西给李翠莲这两件事如实叙说一遍,
听完江安所言,林兰几乎用不着多想,便已知刘槐花为何会坐在院里发疯。静默须臾,林兰擦干手,将毛巾搭在木质脸盆架上,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情绪说:“翠莲能知道好歹才好。”
如果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应当,那么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他人帮助。
“这都养了一年,建民媳妇不管到哪都背着娃儿,应该不会出现之前那事。”
他闺女善良,愿意拿家里的好东西帮人,对此,他和媳妇没意见,但闺女好心帮人,对方却把这一片好心打水漂,说起来,不光他媳妇心里不舒服,就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也觉得那人不值得相帮。
试想想,他们闺女又是帮着接生,又是抢救那孩子的命,且连续抢救好几次,并好心好意让送上奶粉、麦乳精这样的金贵物,好叫那孩子能好好地活着,结果娃儿的父母是怎么做的?丢弃,为人父母,把好好一个孩子丢弃,心可真够狠的。
缘由?
只因那孩子是个女娃娃。
如果这次再出现之前的事儿,说什么他都不会让闺女继续多管闲事,免得自个把自个气到,江安默默想着,而后敛起思绪,跟着林兰走向饭桌。
“明天走?”
在饭桌前落座,江安招呼家里大大小开动,接着看向闺女问。
“嗯。”
叶夏点点头,笑说:“提前去城里,既能收收心,也能把需要的学习用具备齐,免得开学报到那日忙得晕头转向。”
“高三很辛苦,但爸爸不希望你们把身体累垮,明白?”
这话江安是对江学谨和叶夏说的,兄妹俩闻言,齐点点头。
“隽朗和泽宇也一样,学习固然重要,身体同样重要。”
感受到江安的目光,陆向北和韩泽宇齐抬头,与江安视线相接,微笑点头。
“你们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你们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江安的视线从陆向北、韩泽宇、叶夏、江学谨四人身上掠过:“好了,我不多说了,专心用饭。”
林兰微不可察地抽了下嘴角,是谁在饭桌上扰孩子们用饭的?好意思说“专心用饭”这几个字?
向往常一样,这顿晚饭在温馨的气氛中结束。
“爸,这是我写的养猪计划书,你这两天有空看看。”
回自己屋里取来几张写满钢笔字的纸张,叶夏返回堂屋,递到她爸手中:
“我知道大队上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