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学那会,江学行六岁零八个月,由于是上半年,读一年级符合规定,加之小孩儿态度坚定,不想在家疯跑乱玩儿,想进校门读书,做爸妈的自然二话不说,就把江小五送进了村小。
少了一个玩伴,对龙凤胎的影响很大,或许这和龙凤胎家里出变故有关,总之,龙凤胎自江小五上学,变得没以前活泼,哪怕江学行每日放学回到家,写完作业陪两小只玩儿,也提不起龙凤胎的兴趣。
叶夏看得出,龙凤胎都是敏感的孩子,哪怕不到三周岁,但家庭变故多少还是在俩孩子心里留下了点阴影,以至于小小年纪就学会看人脸色。
他们至今都记得自个的爸爸妈妈,记得他们家有几口人,知道大梨树不是他们家,唤江安两口子姨夫、姨妈,可见心里什么都明白。
在江家,龙凤胎真得很乖,从不吵闹,给吃什么就此什么,不乱要东西,更不会闹脾气。
哥哥走哪,妹妹跟到哪,有时候俩小家伙坐在院门槛上,双手托腮,望着村口方向发呆,问他们在看什么,兄妹俩齐乖觉地摇头。
叶夏估摸着多半是想家了,想他们自个的家,想他们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常言说小孩子健忘,叶夏真希望龙凤胎能忘记过去,这样他们日后才能过得开心,才能无忧无虑长大。
“你们对我妹妹做什么了?”
教室门打开,江学言看到叶夏身后跟着两个傻大个,再无旁的同学,心中警报拉响,动作迅速,将叶夏拉到自己身后,怒视着周晓鹏和孟阳宁,在个头上,江学谨比二人还要高上查不到三指,但他身形看着比周晓鹏、孟阳宁单薄些。
然,气势上却丝毫不弱,更遑论这两年一直有修习叶夏教的内功心法和拳脚功夫,以至于周晓鹏二人真正和他对上,愣是吓得像鹌鹑似的,低垂着脑袋,规规矩矩站在教室门口,谁都不敢抬头说话。
“你……你别误会,我……不对,是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真得,不信你问问江夏,我们真得对她没做什么!”
在江学言迫人的气势威亚下,周晓鹏连鹌鹑都没法装下去了,他慢慢抬起头,对上江学言的视线,很快又错开,结结巴巴地说了句。
孟阳宁同样怂得不能再怂:“江……江二哥,我们只是认了江夏同学做老大,旁的什么都没做,”
说到这,他把目光挪向叶夏,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狗,可怜巴巴地续说:“老……老大,你快帮我和周晓鹏给二哥说说,我们真得只是认你做老大,没有做旁的。”
叶夏忍着喷笑的冲动,扯了扯江学言的衣摆,仰起头,眨巴着纯真的眼眸,甜声说:
“二哥,他们一个是我同桌,一个是我邻桌,听说我懂拳脚功夫,就向我请教一二,结果一个两个都被我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于是,他们很是崇拜我,求着认我做老大,好以后罩着他们,不存在欺负我一说。”
揉揉她的发顶,江学言给妹妹一个微笑,继而将目光重新挪回周晓鹏和孟阳宁身上,目光冷然,面无表情说:“不要乱认哥,我可没有你们这么怂的兄弟。”被他就这么看着,都能吓得如同鹌鹑般发抖,出息!
“二哥,走啦,咱们回家,我有答应大军和麦香他们,一回家就带着他们去山上转转。”
攥住二哥两根手指,叶夏就把人往学校门口拽:“坐牛车吧,这样能快点。”
自从上初中,小弟小妹们见她的机会明显减少,因而一到周六,亦或是节假日,像是商量好似的全涌到她家,围着她说这说那,说着说着就说到打野物上面。担心她上山出意外,
这一年来她基本上没上过山,更没有带李大军、王麦香他们去过。
叶夏心里清楚,大家这都是嘴馋了,想沾点荤腥,毕竟猪肉贵,又要票证,城里人都难隔三岔五吃到猪肉,更何况是农村人,好在大梨树靠山,去山上转悠下,有她这个外挂在,保准大家伙都有肉吃。
江学言回牵住叶夏的小手:“你忘记爸妈说过什么?”
叶夏闻言一怔,就在她欲开口时,身后传来周晓鹏和孟阳宁的喊声:“老大慢走!老大明年开学见!”
回过头,叶夏迎上两人狗子似的讨好目光,弯起唇角:“开学见!”
小屁孩就此若是能长记性,春节过后开学,她不介意给两人把这学期的功课抽空补习下。初一把底子打好,后面学起来自然会容易些,至于小学学过的知识,叶夏觉得周晓鹏二人能考上初中,自不必她在那些浅显的知识点上多费神。
“我说得你没听到?”
正好有一辆牛车途径大梨树,江学言拉着叶夏挤上车,听到他的声音,叶夏点头:“听到啦,可我又不会去深山里,就只在边上和李大军他们转转,二哥要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他们家也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沾荤腥,想想香碰碰的麻辣兔丁和香菇炖野鸡,叶夏腹中就禁不住传来饥饿感。
其实她一点都不缺肉吃,但一个人躲在空间吃独食,她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可要她随随便便把空间里那些好吃的,穿的用的等生活用品拿出来,她又没办法做到。
唉!
还是太小了,没借口独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