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好笑地摇摇头,继而说:“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去吃饭了,咱们下午两点钟在客运站会和,到时一起坐车回去。”
怔了下,江安相劝:“吃饭费不了多长时间,陈老师还是和我们爷俩先到国营饭店吃饭,随后再去忙你的事不迟。对了,我请客,谢谢您大老远带夏夏来省城参加比赛。”
这可是他闺女的语文老师,对他闺女既关心又爱护,请对方吃顿饭,就当是答谢了。
“大队长这话说得,带江夏同学来省城参加这次的作文比赛,是一种荣耀,说起来是我沾江夏同学的光呢,可和远不远没什么关系。好了,咱们就在这暂且别过吧,下午两点,客运站见。”
笑着朝江安点点头,陈老师挥挥手,走向马路对面。
“这就走了?”
江安望着陈老师远去的背影嘀咕了句。叶夏双手环着她爸的脖颈,语声甜糯:“来省城一趟不容易,陈老师没准是想去商场逛逛。”
闻言,江安忙不迭问闺女:“那咱们吃过饭也去商场转转。”
叶夏眨巴着澄澈晶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好呀!”
就在叶夏音落的瞬间,一穿着黑色中山装,浑身上下透着上位者气势的老者,被韩泽宇拉着手来到江安面前:“叔叔好,我叫韩泽宇,这位是我爷爷。”
江安怔住,只听眼前的小少年又说:“暑假期间我家的车差点撞到小妹妹,叔叔,今个正好在这里遇到,我想好好向小妹妹认个错。”
眉头紧皱,江安抿唇半晌不语,他要是还想不起这眉眼精致的少年是哪个,那他就长了副猪脑子。
“同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去我家坐坐,当日发生的事,我这孙儿回家后就对我说了,错在我们,原本想好好向你们道歉,”
“说声对不起,可是咱们不知道你们住在哪,也不知道的你们的名姓,没成想今儿正巧遇到你们,还请你们爷俩不要移步到家里坐坐,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韩老爷子在省里的地位很高,但此时没有一点架子,眉眼含笑,一脸和蔼地招呼江安抱着叶夏坐车去家里坐。
看眼缓缓停在韩老爷子身旁的黑色红旗轿车,江安婉拒:“老同志,不用了,那日的事虽挺惊险,但也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再就是,这孩子当时就已经向我闺女说了对不起,事情既已翻篇,老同志不必再放在心上。”
叶夏看人的眼力毋庸置疑,为免她爸的话令老者没面子,她神色天真可爱,甜糯的嗓音缓缓溢出唇齿:
“老爷爷,那天的事我想这位哥哥和开车的叔叔也不想发生,而且差点被撞到的人并不是我,我只是在事故快要发生时及时拉了差点被车撞到的小哥哥一把,事后,开车的叔叔和您身边的这位哥哥没有半点迟疑,就向我和那位小哥哥说了对不起。”
微微顿了下,她甜糯的嗓音再度扬起:“我们家距离省城比较远,一点钟就得前往客运站坐车,要是到您家怕是时间上吃紧,不过,在这,我和我爸爸谢谢您的好意,也谢谢这位哥哥的好意。”
“小妹妹,你真不去我家啊?”
韩泽宇有点着急地问。这个小妹妹比他们大院里任何一个女孩子都长得漂亮可爱,他想和她做朋友,可是眼下这情况,小妹妹和她爸爸应该不会去他家里了,忍着满心失落,见叶夏点头,韩泽宇抿了抿唇,又问: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啊?还有,我能不能给你写信?”
叶夏没有多想,纯真清澈的眸子弯如月牙儿:“我叫江夏,家住大梨树,至于通信,当然可以啦。”
不可以也得说可以,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不会在一位老人面前,给人家孙儿甩脸子。再说,少年直直地看着她,眼里满满都是怕她拒绝,她不至于小气到为这么点小事令小少年失望。
别过韩老爷子祖孙,江安抱着闺女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国营饭店。
“爷爷,江夏妹妹是不是很可爱很漂亮?”
韩泽宇声音透着明显的轻快,他看向坐在身旁的爷爷,眼里笑意萦绕:“那天江夏妹妹可凶了,就像咱家的猫咪瞪眼睛时一样,奶凶奶凶的,她把小罗叔叔训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看起来特别可爱。”
韩老爷子笑容慈爱:“那个小女娃不仅仅可爱漂亮,她很聪慧,而且是个特别勇敢的好孩子。”
大梨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大梨树有个叫江夏的小姑娘,在他这也不陌生,但他没想到的是,小女娃竟然和他家孙儿有过交集。
聪慧勇敢,可爱聪明,他家那个七岁大的孙女儿,和小女娃比起来,是真没法比。
“爷爷说得对,江夏妹妹确实很聪慧、很勇敢。”
看向车窗外的街景,须臾后,韩泽宇把目光挪回爷爷身上:“爷爷,你说要是咱家韩舒彤能像江夏妹妹一样可爱,那该多好啊!”
他十二,妹妹七岁,上面还有个读高中的哥哥,因为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子,韩舒瞳从生下来就被一大家子人宠着,宠得像个小霸王,再加上他妹妹那虎性儿,在大院里,简直像是个没王的蜂。
韩老爷子笑着摇摇头:“彤彤是淘气了点,可再淘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