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宅子。
纪小五一边往嘴里塞发糕,一边泪流满面。
“呜呜,还是娘做的发糕好吃,可想死我了!”
纪大夫人心疼:“几块发糕,用得着这样?你慢点儿吃,等会儿还要吃饭呢!”
纪小五说:“不!我要吃到饱!”
纪大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董氏抱着儿子,笑着说:“小叔这趟可吃了不少苦,瞧瞧,瘦了这么多。明儿你去玄都观拜完师父,告假回来住一阵,好好补补。”
“对对!”纪大夫人连声道,“你和小七都补补。哎,小七呢?”
“说太困,回去睡了。”
“哎!这孩子,好歹吃了东西再睡啊!”
纪小五抽空说:“娘,你就别管她了。她啊,一路上睡过来的,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困。”
“这是太累了……”纪大夫人忽然顿住,问他,“你说你表妹天天想睡?多久了?”
纪小五想了想:“几个月了?”
纪大夫人悚然,再问:“越王殿下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对啊!是他接我们回来的嘛!”
纪大夫人与董氏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吓。
“母亲,我去看看。”董氏想到就做,把儿子交给婆婆,赶紧去看明微睡醒没。
……
明微一口气睡到入夜,起来吃晚饭。
这才知道舅母和表嫂都脑补了什么,还拉着多福审了好久。
她失笑,耐心与她们解释:“没有那回事,只是这趟出门伤到了,才会精神不济。我开始困倦,是冬天前的事,要真是那样,这会儿不看出来了?”
两个女人细细算了算日期,这才松了口气。纪大夫人埋怨:“这个小五,话也不说清楚!”
董氏则道:“表妹,就算不是,你们也该成婚了吧?这年都过了,你都二十了,没有哪家姑娘,拖到这个岁数的。”
纪大夫人附和:“就是,要不是你订了亲,旁人还不知道怎么说。”
二十岁,实打实的老姑娘了。如果她这会儿独身,怕是那些媒人,什么歪瓜裂枣都敢过来说合。
毕竟在世人眼中,女人最有价值的是“青春”,老了就不值钱了。
至于她自身是个怎样的人,谁在乎呢?
明微笑道:“正要说呢,只是我这回被掳走,又应了他的克妻之命,不知道圣上会不会允准。”
正说着,多福来传话:“小姐,侯先生求见。”
明微便告罪一声,先去见侯良。
侯良一进来,开口就道:“明姑娘,不好了!殿下下狱了。”
明微拧了拧眉,说道:“他这样跑出去一年,还去了西北,皇帝生气也正常。你现在来说,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侯良急得额上见汗了:“小的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接到消息,才知道情况不对。明姑娘,你且去一趟御宝斋吧!”
叫她去御宝斋,那么传话的人不是傅今就是郭栩,还真不能忽视。
明微当即收拾收拾,悄悄出了后门。
御宝斋里,这两位居然都在。
明微解下斗篷,问道:“傅先生,郭相爷,你们二位怎么今日都有空?”
“没空也要有空。”郭栩说道,“殿下危在旦夕。”
明微看他神情严肃,不禁奇了:“这里头有内情?不是皇帝要出气?”
郭栩摇了摇头:“有一个消息,目前还没有公布。”
“什么?”
“楚军夜袭,可能要打仗了。”
明微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南楚目前不应该乱着吗?谁会动兵?”
傅今取了一叠纸张来,递给她:“这是一年来楚国的情报,你看看。”
明微接过来,一张一张地翻看。
这些情报,按日期理好了,清清楚楚显示出楚国的局势变化。
六月底,代国公世子唐珞回南安承爵。
七月,唐珞指称,唐劭引贼入府,唐靖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为表示忏悔,应当去给父亲守墓。
而后一连番打击,竟是要将唐劭排挤出唐家。
最后,唐劭忍无可忍,与他反目。
唐珞有兵权在手,又有唐大夫人的支持,更是名正言顺的代国公,按理唐劭根本没有胜算。
然而,不知道唐劭做了什么,南楚皇帝竟然站在了他这边。
于是一番血腥清理,最终以唐珞落败结束。
唐珞回到军营,本想凭此与唐劭一争。
结果却中了唐劭的计,一败涂地,丢了性命。
此事一出,唐家哗然。
唐劭以铁血手腕清理唐家,终于成为新的唐家家主。
明微不敢相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南楚皇室得了星宫之助,唐家正是势弱之时,这唐珞怎么就跟唐劭较上劲了?这是亲兄弟还是仇人?”
傅今慢悠悠道:“外人看他们是亲兄弟,他们自己看来,说不定是仇人。这其中确实有隐情,只是我们的探子还探不到这么详细的内幕。”
“还有唐劭也古怪。他反抗就算了,竟与南楚皇帝联手?而且还杀了唐珞,清理唐家,他的性子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