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管用,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在床上躺下。
味蕾接触到甜味,心里疯狂翻涌的念头渐渐平息下来,秦抑闭上眼,听到琴房里隐约传出的琴声。
*
沈辞又独自在琴房练了两个小时的琴。
人生中第一次这么随心所欲地弹琴,因为太过兴奋,根本没留意时间过了多久,直到管家来喊他吃饭,这才如梦方醒。
不间断的弹奏让手指都有点烫了,指尖泛着微红,他依依不舍地合上琴键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久坐发僵的身体。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他跟着管家来到餐厅,发现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忍不住问:“秦……抑哥不来吗?”
差点又叫成秦少了。
“秦少他习惯在房间里吃,已经送过去了。”管家彬彬有礼,“您还在长身体,多吃些。”
沈辞心说他想少吃也不行啊,秦家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每顿都吃得很撑。
秦抑没来,他只好一个人用完晚餐,上楼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洗澡。
昨天他过来以后就早早睡下,都没来得及仔细整理自己的东西,此时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顺便把剩下的都整理进衣柜,可一打开柜门,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衣柜里居然是满的?
他第一反应是这间屋子以前有人住过,但一想又觉得不对,秦家是什么地方,不可能出现“房间里人搬走了但衣服没有收走”这么大的纰漏。
于是他伸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照着自己比了比,发现尺码正合适。
这些衣服的风格款式也正适合他这个年龄。
沈辞错愕地睁大了眼。
这些衣服……是秦抑给他准备的?
秦抑怎么知道他穿什么号的衣服!
沈辞震惊之余,也格外惊喜——秦抑不光把钢琴给他弹,还给他买衣服,这明明就是未婚夫的待遇啊!
他现在更加笃定“把主角受折磨至死”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因为太高兴,他当场从衣柜里拿出一身睡衣,也不穿自己带来的了,洗完澡把这身“秦抑给他准备的睡衣”换上,翘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从下午到现在他一直处于兴奋当中,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了,可脑子还精神着,现在让他睡觉他也睡不着,索性倚在床头,用手机上网搜东西。
他搜索了秦抑以前个人演奏会的视频。
视频很多,但大部分都是非专业设备录制的,音效不太好,想要欣赏音乐太过勉强。
他本来也不是为了听音乐的,他看着视频里的人,兴奋的大脑渐渐平复下来,心情变得有些难受。
那是钢琴天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本该活在掌声雷动之中,站在万众瞩目之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在与世隔绝的别墅里。
沈辞闭上眼,脑子里有个强烈的念头。
他想要救他。
想要帮秦抑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这么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装满了“秦抑”的大脑还是不太想休息,他睡得非常浅,似乎做了很多个梦,等睁开眼时,却又忘了自己梦到过什么。
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两点半。
他还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已经第二天早上了呢。
沈辞打了个哈欠,爬起来上厕所,刚冲完水,就听到外面传来“啪”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
声音很远,似乎是一楼传来的。
他一个激灵,瞬间困意全消,心说这深更半夜的……不会是秦抑吧?
沈辞没有多想,人已经冲下了楼,发现餐厅的灯开着,动静似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味,地上有一个打碎的酒瓶,透明的酒液流得满地都是。
随即,他就看到了秦抑的轮椅,轮椅上的男人发出几声抑制不住的低咳,僵硬抬头,已经被烈酒呛得眼睛泛红。
两人进行了短暂的对视,沈辞刚想开口问一句“你还好吗”,就见对方突然推动操作手柄,飞快地逃离了餐厅。
沈辞下意识伸手阻拦,却慢了一秒,连忙转身去追,喊道:“秦抑!”
他快步追上,就见秦抑操控着轮椅回到卧室,并试图关门。
不知道为什么,沈辞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觉得对方此刻的状态非常奇怪,这让他忘记了“别去招惹秦抑”的叮嘱,想也没想就上前推门,不让对方关上。
卧室门被两人推来阻去,迟迟没能关闭,而秦抑的力量并没有沈辞想象中大,两人僵持几秒,居然真的被他推开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不由心头错愕——秦抑到底怎么回事,半夜三更起来喝酒,把酒瓶打碎,甚至连强行关门的力气都没有?
他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直接闯进房间,就听到秦抑低哑的嗓音:“出去。”
声音比白天还要哑。
是因为喝酒?
沈辞非但不出去,还又往前凑了凑,外面的光线透过打开的房门照进来,打在秦抑身上。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