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 62届广交会如期而至。
临去广交会的前一天晚上,贺鸣给她做了满满一桌吃的,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絮絮叨叨说:“三餐记得按时吃饭, 药要记得随身带着,晚上早点睡, 不要太拼了, 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她一边吃着一边唔唔地应着,男人却看出了她的敷衍, 手指无奈地在桌面上轻叩了叩说:“工厂的事不用担心, 有我和老厂长, 你放心。”
她继续唔唔。说真话, 她一点都不担心这一块,贺鸣给她的工厂制定了一整套完整的管理方案,目前工厂上上下下都是严格按照管理条例执行。而且工厂的工人很多都是来自原来国营木艺厂和铁艺厂的熟练工, 这些人在生产线上以老带新,新来的工人进入状态也很快,目前订单的质量和进度都以超出她预期的状态在进行着。
而她厂房盖起的同时还建了一栋四层的宿舍, 给那些外地的或者家里住的特别远的工人提供住宿。孙厂长一家和丁智勇也都搬过来了, 她给他们这些管理人员提供了两室两厅的住宿条件。
宿舍条件很好, 房间宽敞, 里面的床铺和卫生设施齐备,而且是八人一间, 不像有的工厂一大堆的工人挤在一个大房间里,里面什么都没有, 工人们只能把铺盖铺在地上席地而睡。
工人们在启明家居里的拿到的工资比别的地方高得多,贺鸣还给工人们设置了奖惩制度,只要干得好, 还有额外的奖励。工人们一听更加干劲十足,尤其工厂大门外每一天都新有人来问还要不要招工。厂子里的工人们将这种情形看在眼里,倍加珍惜自己进厂做事的机会,做事也更加卖力认真。
前段时间bw和oto在接连不断地收到她的样品后也源源不断的给她下订单,目前已经给她下了有一百多万美金的订单了,直到她估算生产可以维持到广交会结束之后两周才停了这种操作。
“还有记得到了酒店马上把电话号码和房间号给我。”贺鸣在交代了一大通之后最后说。
齐洛灵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这男人每次都在与她的约定界限疯狂试探,可她却又始终抓不住确切把柄。
“哦。”她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第二天,她带着样品与梁舒坐上了贺鸣送她们去机场的车。
梁舒与陈裳月都已经决定了毕业之后留在滨海市,成为启明家居业务部的一员。
这次陈裳月与宋文博带着刚招的两个助理留守工厂服务客人和安排出货,而她两人奔赴广交会的最前线。
她这次是以双重的身份参加广交会的,一个是以市轻工员工的身份作为参展商参展,另一个以bw员工的身份作为采购商协助john采买产品。
白天她要陪着john去各个展馆,晚上等正馆关门了她再去东方宾馆跟梁舒一起接待客人。
因为这次带去广交会的样品并不多,而且也不想把自己的样品跟市轻工的一起托运去广交会免得丢失,所以她们选择了自己带着样品托运过去。
在机场托运了样品之后,两人跟贺鸣告别。
贺鸣点头:“好,你们一路注意安全。”说着“你们”,依依不舍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地落在齐洛灵身上,补了一句,“记得答应我的事。”
齐洛灵脸上微微发热,僵笑着说:“好的教授,我一定记得你的指导意见,再见。”说完拉着梁舒转身就走。
梁舒边跟贺鸣挥手告别边纳闷不解:“时间还早呢。”
齐洛灵大声说:“我还没见过飞机呢。走,早点进去看飞机去。”
谁不是呢!旁边经过的好几个人也这么想。
看着那道苗条的身影拐进安检区,消失在视野中,贺鸣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他每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无法忍受小姑娘才离开几分钟,他就开始疯狂地想念了!
坐飞机的人不多,设施简单的候机区都是带靠背的木椅子。等待登机的人们都兴奋地伸长脖子看着停机坪上不多的几辆飞机。
梁舒也挤在那里看了许久才跑回来冲着坐在木椅子上
的齐洛灵叽叽喳喳兴奋地说:“我还没近距离看过飞机呢。你不是说要进来看飞机的吗?怎么又不看啦?”
“等下登机够你看个饱。”齐洛灵拿出相机给梁舒拍了几张照片。
等了一伙儿地勤人员终于通知说可以上飞机了。乘客们都提着行李争先恐后地往停机坪上的飞机走去。
炎炎烈日下,很多人边走边找同伴拍照纪念自己的第一次乘坐飞机。
齐洛灵也给梁舒拍了很多张,梁舒也抢过相机强行给她拍了几张,然后在登机梯两侧机场民警司空见惯的微笑中进入机舱找到位置坐下来。
机舱内热得不行,当时的飞机起飞前不开空调,夏天进入机舱就跟进了一个大蒸笼似的,乘客无不汗流浃背。但乘客们依然热情不减地摆出各种姿势拍照留念。
当飞机顺利起飞,当机舱中的温度逐渐变得舒适,齐洛灵凝视着窗外绚丽多彩的云层,思念如绪一丝丝爬上心头。
才离开没多久,她竟然就开始想念了!
两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