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高档的病房里,夏秋坐在床上呆滞的望着窗外,天是湛蓝的,云彩依旧那么白,可是自己很快就不能看到这迷人的景色了。
两个月的生命对自己来说似乎有些长了。也许早些离开人世更好些,可她舍不得一双儿女伤心。
“妈,医生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林子瑜使劲瞪着眼睛,想让眼里的泪水回去,可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顺着脸颊就流下来了。
“别哭。”夏秋抬手想擦拭林子瑜脸颊上的泪水,谁知越擦越多了,“人总有那么一天的,妈妈活了一把年纪了,不怕死。”
“您才五十多岁,怎么能是一把年纪。”林子瑜努力忍着不哭,她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哭泣,可是管不住自己的泪水,越哭越凶了。
“我去告诉爸爸去。”林子瑜转身要走。自从妈妈生病,妈妈就拦着不让告诉爸爸。
“别去。”夏秋拉着林子瑜的胳膊道,“我们都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再说他也很忙,不要麻烦他了。”
“妈您该原谅爸爸。”林子瑜劝慰道。
夏秋沉默的看着窗外,自从知道那人背叛自己,她就打算把他是为陌路了,不,连陌路也不如。
“您累了,先歇会儿,我去给您买点吃的去。”林子瑜忍着哭声说。
夏秋点头,林子瑜担心的看了看夏秋,转身出去了,关门的那一刻她又听到夏秋说:“别告诉你哥,免得他担心。”
林子瑜嗯了一声,关上门拿出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号码,等电话通了,她哭的更凶了:“爸,妈妈就剩下两个月的生命了。”
电话那头的林云峰正在开会,他见电话是自己女儿打来了,想也不想就接了,谁知会听到那样的消息,他沉重道:“怎么会这样,确定吗?”
“确定,妈妈和医生说话的时候不让我听,但我还是偷听到了,爸到底该怎么办呢?”林子瑜哭成了泪人。
“你们在哪里?”林云峰急切的问,怎么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了,前段时间上电视还神采奕奕的呢。
“妈妈在市立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你快来吧。”林子瑜央求道。
“子瑜乖,先别哭,爸爸马上就来。”林云峰挂了电话就往外走。
不想被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拦住了:“林总,咱们这次的会意非常重要看,公司的大小员工都在,您怎么能离开呢?这次会议关系到咱们下个季度的项目与盈利呢。”
林云峰抬眼看向那女人,眼中带着深深地厌恶,转身看向公司的其他员工道:“今天的会意到此为止。”
撂下话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公司其他员工则讥笑的看向那女人,那女人生气的看着下面的员工:“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林云峰开着自己的保时捷一路闯红灯,一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让他缩短了一半,他看着坐在床上目光呆滞苍老的人,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秋儿,你怎么了?”
夏秋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呆愣的望着天空,林云峰走上前紧紧的抱住她,红着眼喊道:“秋儿,你怎么了?”
夏秋这才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她冷眼看着林云峰:“放开我。”他还是那样年轻,可自己已经老了,仿佛大了他一个辈分似的。
“不放。”林云峰固执的抱着夏秋,他再也不放开她了,他后悔了,他应该好好地照顾她。
“咱们早就离婚了,你这样抱着我不合适。”夏秋叹息道。
“我后悔了,我们现在就去复婚好不好?”林云峰恳求的看着夏秋,似乎想在她脸上找到什么,可是终究失望了,夏秋仍然一脸的冷漠。
“你走吧。”夏秋要挣脱云林峰的怀抱,可林云峰死死地抱着不松手,夏秋摇头道:“你现在都已经结婚了,这样抱着我真的不合适。”
“谁告诉你我结婚了。”林云峰扶着夏秋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
“难道没有嘛?”夏秋明显不信林云峰的话,那人明明带着戒指向自己炫耀呢。
林云峰连连摇头,声音中透着过多的无奈:“没有,你就这么恨我,连我的一点消息也不愿意知道?我们明明在一个城市。”
夏秋再次沉默的看着林云峰,瞥见他手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似乎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儿女们经常为他说话,这些年她的成功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吧,做生意哪有那么顺利的,她早就怀疑了,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
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声让夏秋喘不过气来,林云峰连忙掏出手绢递给夏秋,夏秋看也不看就用那手绢捂住嘴,等她把手绢还给林云峰的时候,手绢上都是血,那血刺红了林云峰的双眼,他紧紧的抱着夏秋:“你会没事儿的。”
“但愿吧。”夏秋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似的,她真想睡觉,她闭上沉重的双眼,对林云峰道,“对不起,如果有来世我定要信你。”
“秋儿~啊。”夏秋似乎听到了林云峰的喊声,声音中透着悲凉,痛苦与绝望。
夏秋悠悠的睁开双眼,看见的不是医院的白墙,也不是自己豪华的卧室,而是破旧的土坯房,屋内的家具也相当陈旧,是七八十年代才有特有的家具,这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