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答不理,有时候过于热情,用它脏兮兮的爪子往他身上扑,对待姜暮就总是很安静温顺,不知道是不是怕她的小身板承受不住他越渐壮硕的身躯,闪电见到姜暮再兴奋也不会扑她,顶多一个劲地蹭她腿求撸求抱。
只有面对靳朝时,它才会体现出绝对的服从,动物身上那种与身俱来的嗅觉让它自然而然臣服于比它强大的生物。
闪电就非常清楚讨好靳朝的重要性,所以即使姜暮对它再好,只要靳朝靠近,他总是屁颠屁颠地跑去跪舔他。
姜暮经常看见,靳朝在车行门口抽烟,闪电就笔直地坐在他身旁,从不会像在她身边一样懒散地趴着,靳朝身上那股子冷厉的气质,加上闪电越发威武的外形,那画面竟然十分和谐,让姜暮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保存至手机桌面。
靳朝很忙,不一定总待在店里,就是在店里活也很多顾不上姜暮,所以他压根没有答应帮她补习这件事。
只不过有时候姜暮不懂的地方会跑去问他,一来二去,他看她那样实在替她着急,于是抽空把她的书又过了一遍,然后告诉她怎么写。
这样的情况来回几天后,靳朝几乎已经掌握了姜暮的短板,他开始会偶尔找几题让姜暮写写,几次过后姜暮发现靳朝让她写的题型都很有针对性。
不过他很忙,即使姜暮写完了他也不一定有空跟她讲解,只是有时候姜暮来车行会发现上一次靳朝让她写的题旁边多了大片的批注,包括证明过程解析,适用书上多少页的定律公示都标得清清楚楚,然后姜暮再根据靳朝的批示自己慢慢啃。
终于在一个周日的下午,靳朝把活交给了小阳他们,吃完饭就搬了把椅子开始系统地给她查缺补漏,他打算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帮她把问题搞通,如果姜暮能吸收进去,他不介意后面有空给她讲讲微分方程、定积分、极限、级数、二重积分甚至三重积分,如果她吸收不进去,他建议她放弃所谓吓死人的大目标,尽早转弯,不要浪费时间。
然而姜暮疑惑的却是:“你既然大学的课程都能自学了,为什么不去拿个文凭呢?”
靳朝眉眼低垂,只是用笔点了点纸张语气淡然:“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要做的事,你现阶段的任务是高考,对我来说,总有更要紧的事。”
姜暮托着腮问道:“那是什么呢?”修车吗?
靳朝抬起眸阴测测地掠着她:“你要觉得跟我聊天能让你的理科有质的飞跃,我可以陪你聊个三天三夜。”
“……”姜暮乖乖低头写题了。
她写一题,靳朝针对题型帮她梳理概念和知识点,写的半对不对的倒还好,就怕那种她完全不会的,迫于靳朝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盯着她的笔,搞得姜暮压力山大,所有公式在脑中一片空白。
特别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还是靳朝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姜暮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她以为靳朝要开始嫌弃她了,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椅子搬到了她旁边,慢慢引导她一步步解答。
好在没过多久姜暮就找回了做题状态,大概怕她有心理负担,她后来再写题的时候,靳朝就拿出手机没盯着她,干脆等她写完了再检查。
姜暮的底子不算太差,头脑也还算灵光,靳朝说过的题型,变着法子给她再做个两遍也就基本掌握了。
几个小时过去,姜暮终于知道靳朝的天赋源于什么了,他对很多抽象的概念都有自己一套准确的表达方式,例如当初姜暮花了不少时间去体会的数列极限、反正弦函数这些逻辑性强的概念,靳朝都可以直接甩出证明加强她对这些概念的运用和理解,她在先前学习过程中所经历的那些枯燥的文字和飘渺的符号到了靳朝这里变得具象,比起学校老师正统的教法,靳朝要简单粗暴很多,但对于姜暮来说却十分管用。
短短几个小时下来,姜暮竟然可以将之前那些晦涩难懂的概念用语言符号表达出来,在概念网中建立了初步的联系,这是在她以往的学习生涯中从未到达过的境界。
她和靳朝做题风格上最大的区别是,他会省略一些繁杂的过程,直击要害,而姜暮往往需要经历一轮又一轮的暴力计算,导致她常年陷入题海战术中,时间不够还烦躁无比。
同样一道题,她如果十行才能找到答案,靳朝却只用了五行,甚至少了一半。
这就好比他们同时从山脚往山上爬,靳朝在还没开始时已经能锁定所有上山的道路和山顶坐标,他需要做的就是选择最近的一条道直奔终点,而姜暮却像老牛拖车一样吭哧吭哧一条条道去探索。
还没过去两个小时姜暮已经想卸掉自己的膝盖双手奉上,她觉得她和靳朝的思维模式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靳朝显然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并不着急,语速不快不慢,始终挂着平淡的表情。
他能从姜暮脸上的神情判断出她理解了多少,如果她出现那种略带困惑的表情,他会立马换种方式直到她吸收为止。
虽然姜暮不得不承认这一下午的效率还是挺高的,但是耐不住靳朝又低又磁的嗓音环绕在耳边总有种催眠的效果,五点刚过她托着腮盯着他一开一合的下颌,随着他说话的节奏,轮廓被拉伸得无可挑剔,意识混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