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一直在看、一直在改,技法越来越娴熟,心中创作的**却没有消减半分。
而现在碰到这么多人、这么多事,那种想要把大家记录下来的冲动,几乎已经喷薄到嗓子眼。
黎淮深知记性是靠不住的。再刻骨的事也会丢失饱和度,丢失细节,情绪、氛围,甚至真相都会随之改变。
之前能忍住不动笔,可能真的只是还不够想。
“虽然不是纪实传记,也基本不会出现对应的人物事件,但大家算是我的灵感启发点,还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这件事黎淮没有提前跟任何人商量过,包括宁予年。
因为他连真正做下决定,其实也就只在吸气打算说出口的上一秒,随时可能反悔。
钟亦了然:“这就是你答应把授权给我的前提?”
黎淮点头:“我看我自己的故事看了太久,你可以让华安或者臣历采访我,任何问题,我都会实话实说。但我现在突然看到了别人的故事,也想过过别人的人生。”
人为什么需要读书。
因为人生苦短,我们能体会到的只有我们自己这一辈子,其中看到的、听到的、感悟到的都太有限,所以需要读书。
需要睁开眼看看别人的人生。
黎淮:“我已经不想再写我自己的故事了,所以你的礼物我只会作为顾问和观众。”
宁予年第一个回应:“我没问题。”
第二个是钟亦:“我当然更没问题,求之不得。”
然后一圈人面面相觑,忽然开始击鼓传花,直到转到陈密。
陈密嗓音压得极低:“我……也需要表态吗?”
他不确定这种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得跟着自作多情。
黎淮笑了:“等我什么时候动笔,第一个找你,你可以提前梳理一下你的小秘密。”
陈密顶着这么多人的视线,难得闹了个大脸红,讲话支支吾吾:“我能有什么秘密……”
但陈密的下一个是肖**,肖**才是最难搞的。
宁予年现在开场白式的澄清几乎已经成惯例:“这个我事先真不知道。”
肖**还没开口说话,边上的肖洵已经抢先:“都说是生日愿望了当然没问题,但是写完要第一个给我爸看,对吧?”
肖**:“?”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应当,就自动略过肖**本人的意见直接往后了。
钟亦末了还用一种“你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的口吻问:“就这么简单的前提吗?”
黎淮还是点头:“就这么简单。”
钟亦反手便摸出第三个礼花炮,“砰”地打到天上,旁边宫范闻、王沧把香槟捏在手里等半天了,也跟着扬臂打开。
注满气泡的酒水飞快冲到半空,要不是宁予年搂着人躲得快,黎淮大概转眼就有机会把春棠的新衣服换给大家看。
“成交!”
张行止手里的相机按下快门定格。
他其实从今天来的时候手腕上就缠着相机,一直无声无息肩负着现场拍摄记录的工作。
严管家也没跟他客气,时不时就会找到人检查检查成品夸赞一番,势要把好不容易迎来“大场合”的瘾过足。
不过切蛋糕这种活,黎淮从来不做,哪怕当寿星也由宁予年代劳,手里餐盘都没要,直接就着宁予年的尝了两口。
实在是不爱吃。
黎淮跟烫了舌头的猫一样,刚想从宁予年的酒杯里偷两口酒漱口,陶永杰就过来叫了。
说是他儿子一听说自己今天错过了谁,立马拨来了视频电话。
今天生日现场收到礼物的,不止黎淮一个。
陶永杰给黎淮生日到场的所有人都准备了酒水当做礼物,但不是单单哪几瓶,而是整个君品酒庄——只要过去报他的名字,酒庄内一切消费全免。
大家都夸大手笔,陶永杰受用得不得了,就差没拿喇叭广播这个酒庄的贺礼,是他那个还算有点用的儿子搞来的。
视频里的男孩下巴尖尖,一双星眸神采飞扬,估计刚从大学毕业没两年,通过镜头一看清黎淮的长相,直接捂上额头,瘫到了另一个没露脸出境的人身上。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确在外地有行程,他肯定立马买飞机票回港市找人。
陶永杰虽然没说什么,但能帮自己儿子成功追星一回,嘚瑟几乎写在脸上。
几人三两句便约好了君品在法国那个三公顷的新酒庄之旅,给孩子乐得在视频对面直蹦,怪可爱的。
钟亦之前已经从春棠嘴里得知,春棠还从来没帮除黎淮、春煜以外的人做过衣服。
主要春棠看着也不容易说话,钟亦已经差不多料到自己的结局。
但他还是馋。
还是忍不住主动缠着人问了他有没有机会沾一回黎淮的光。
结果春棠给出的答案让他很意外:“如果张行止帮我拍照就可以。”
钟亦一时受宠若惊,招着手就把张行止喊来了,拍着人打包票:“想拍什么,随便用,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改。”
春棠从第一次知道张行止的名字就私底下查过,这个人用人像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