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一声。
“去,交给他们,他们知道怎么做。”
赵润三人拿过了箱子,也没有多问,更没打开看,拿着就离开了竹院。
赵润三人一走就是七日。
七日以后。
民间传出了一则流言。
说是一个蜀中的商人,在八方交子铺存钱的时候,发现了八方交子铺有借贷业务。
当即就想到了当年蜀中交子铺闹出的惨剧。
蜀中交子铺因为超发交子,榨干了蜀中许多百姓钱财,导致许多百姓血汗钱蒸发的事情,瞬间传便了汴京城,传便了开封府。
八方交子铺挤兑如潮。
即便是一字交子铺也受到了影响。
百姓们纷纷涌到了八方交子铺和一字交子铺兑换交子。
一字交子铺存钱丰厚,自然不担心。
八方交子铺并没有超发,所以也不担心。
八方交子铺有人经历过蜀中交子铺的惨剧,所以不敢重蹈覆辙。
八方交子铺的人成竹在胸,觉得只要应付过去挤兑潮,八方交子铺就能恢复如初。
只是,挤兑潮持续了五日后,八方交子铺的人脸色就变了。
八方交子铺快被搬空了,依然有成千上万手拿着八方交子铺交子的人在交子铺内等待兑换。
八方交子铺的人立马意识到,有人造假。
他们迅速的查看了他们收回来交子,耗费了三日,发现里面有一个很微小的破绽,那就是假票上的印玺位置,有一个针孔大小的缺口,他们快速查看了交子,发现里面参杂了足足六成的假交子。
对方似乎故意留下了破绽给他们,让他们分辨出真假。
收回来的交子有六成是假的,那么外面的交子,恐怕有一大半是真的。
他们很想将假的说成真的,可他们不敢,因为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变卖家产,应对挤兑潮。
因为六成,他们砸锅卖铁倒是承担得起。
逃,他们不敢逃。
因为嫡长皇子赵润存入的那一笔五十万贯的巨款,从头到尾都没有兑。
交子铺发生了如此大的动荡,存入了如此一大笔巨款的赵润不可能不关注。
他关注着,就代表着他身后很多人关注着。
在那么多大人物关注下,逃,肯定逃不了。
他们只能一边硬着头皮往下兑换,一边托人找关系从中说和。
死磕是不可能死磕的。
商人没那个血性。
有那个血性的不叫商人。
他们就算再蠢,也意识到背后有人收拾他们,寿王赵润迟迟不过来取存钱,就说明此时跟寿王赵润有关。
毕竟,寿王赵润放着自己家的一字交子铺不用,反倒是用起了八方交子铺,其中肯定有猫腻。
起出他们还以为寿王是在藏私房钱。
如今看寿王不急着兑换交子,那就明白了有人借着寿王收拾他们。
能借着寿王赵润找他们麻烦的人,朝野上下只有那么两个。
也只有那两位,能布这么大的局。
也只有那两位手里有可以破解他们交子模板和用墨的能工巧匠。
也只有那两位,不急着让寿王兑换交子。
因为他们不敢不兑。
即便是没钱了,也要拿人头还清。
竹院。
寇季在教授学生们算术。
门子匆匆赶到了书房门前,低声禀报,“老爷,陈执中求见……”
“不见……”
寇季正在指点苏景先做加减乘除,所以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门子赶忙道:“带着厚礼……”
寇季抬起头,瞪了门子一眼,“你家老爷我是爱财的人吗?”
门子低声笑着,没有言语。
寇季又瞪了门子一眼,“让他到前厅候着……”
门子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快速的去见陈执中。
寇季幽幽叹息了一声,自语道:“穷怕了,看见钱就像往怀里揣……”
“我也是……”
赵润一脸认真的附和着。
王安石和曾巩直翻白眼。
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寇季是如何翻云覆雨的。
如今,八方交子铺的钱财,已经尽数搬到了一字交子铺,兑换成了交子,放在寇季书房的小箱子里。
在他们眼里,那可是一笔超级巨款,足够寇季锦衣玉食过好几辈子。
就这,寇季还说自己穷。
那他们两个算什么?
泥土吗?
“你穷什么穷,刚刚分到了那么多钱,还好意思喊穷?”
寇季拿着书在赵润肩头瞧了一下。
赵润一脸幽怨的道:“钱还没到手……”
寇季翻了个白眼道:“那你是打算让先生帮你存着,还是你母后帮你存着。”
赵润垂头丧气的道:“还是您吧……钱在您手里,学生还能拿回来,到了我母后手里,恐怕就无缘再见了。”
寇季冷哼了一声,“以后每个月找我支三百贯拿去花……”
赵润有点不服气的指着王安石和曾巩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