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崔晋原分开人群,走到荷花身边,然后很自然地拉起荷花的手。
他环视一下看热闹的人群,最后将视线定格到了少氏身上。
一句话没说,却把少氏吓得后退了一步。
少氏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她的目光在崔晋原与荷花相互紧握的手上停顿了一下,而后就变得慌乱无比。
崔晋原当着这么多人握荷花的手,明摆是在替荷花撑腰。
她怎么就猪油糊了心,竟然想着去羞侮荷花?
如果崔晋原都不在乎,那她岂不是一个笑话!
少氏强挤出一脸笑意,讨好地道:“大郎来了?我这也是为大郎出气!”
“大郎也是你叫的?”端午刚刚在人群外听了有一会,早已经聚了一肚子火,“我们大郎之父乃是屯田郎中,正五品官职!你这个乡野村妇,有什么资格唤我们大郎为大郎?”
要按正正经经的称呼,在场所有的人都要称呼崔晋原为衙内的。
“为我出气?”崔晋原似笑非笑地看着少氏,“原来你当街侮辱我未来的妻子,竟然是为我出气?看样子我要不感谢感谢你,还有些对不起你呢?”崔晋原勾了勾唇角,“不如,我就按你的方式感谢你?端午……”他转头唤端午,“还不赶紧掌嘴,替我感谢感谢这位大嫂!”
“不不不!”少氏连忙摆手,她眼珠子滴溜乱转,将锅甩到了张可身上,“是荷花的二嫂,说荷花在外面养野男人,我可啥都没说!”她用力点着头,仿佛这样的行动能向在场所有人表示她的无辜。
崔晋原听了冷笑,“一个被赶出家门的罪妇,她的话竟然也有人信了?是不是张可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如果张可让你杀人呢,你杀不杀啊?”
“我……”少氏突然语塞。
她敢呛声荷花,并不代表她敢呛崔晋原。
崔晋原可是江边村唯一的秀才,是有望考中进士当大官的。
她怎么敢当面与他做对?
崔晋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与重阳说话,“去找大掌柜,就说是我的意思,把这个泼妇的男人给我辞了。”
他这么一说,少氏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大郎,不!衙内,不能啊!”
“我为什么不能?”崔晋原环视一圈,“荷花是我的妻,亦是你们未来的主母!你们竟然就敢公然拦着她羞侮于她,可有将你们未来的主母放在眼中?你们种着我的地,在我家的作坊里上工,竟然不尊重你们的女主人,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与他对视之下,不少人都低垂下头。
“不过是人家自家人吵架的闲言碎语,你们还当了真?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自家吵架,是不是也说过同样恶毒的话?”崔晋原摆了摆手,“别和我说什么父慈子孝。我就问问你们这些做阿家的,有没有和儿媳妇吵架的时候,你们的儿媳妇有没有在外面和人吵架的时候。你们在外面吵架时是怎么和别人骂的?”
“宋小乙的浑家,上次你跟何大的浑家吵架,何家的浑家骂你是个养汉子偷野男人的,你挠了她一脸花对不对?”
“何大的浑家,你和宋小乙浑家吵架的时候就跟仇人似的?怎么你俩这会的关系这么好?还手拉着手了?”
“你们吵架,吵完就没事了!轮到荷花了,就拽着不放了?”
“你们也不想想,这样的流言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小娘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条生命!”崔晋原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如果荷花因为流言而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全都得给荷花赔葬,我可不管你们的老子娘是谁,我拼着性命不要,也得把所有传谣言的人给杀了!”
崔晋原说到最后一句时,眸中突然露出凶光。
这些年,他为江边村做了多少事情?江边村的人因为他得了多少实惠?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念他一点情,想要伤害荷花?
“江边村的作坊,原本就是我与荷花一起办的。你们拿着荷花给你们的工钱,用着荷花给你们的一切,到头来却不说荷花一句好?”崔晋原冷冷地哼了一声,“不会再有下次了,再有下次,把你们全给辞了!”
“到时,我带着荷花去京城,作坊带走,我看你们吃什么,用什么……”前世有几年,崔晋原在基层就是与农民打交道,早就学会如何对付这些农夫农妇。
讲道理?没用!人家根本不听,人家要听的是切关自身利益的!只要自身利益受损,他们立刻就会跳起来。
他用搬走作坊吓唬众人,吓得围观的人腿脚都软了。
崔晋原没立作坊前,江边村是什么样?立了作坊后,江边村又是什么样?这些人都是看在眼中的。
若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崔晋原把作坊给弄走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他们可没想到这是崔晋原在吓唬他们,崔晋原是完全可以这样做的。
想到这里,那些看热闹的七嘴八舌地开了口。
“大郎,荷花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她是啥人我能不清楚吗?”
“对啊,荷花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以后再有传闲话我第一个不饶。”
“就是,我们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