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风感觉自己近来叹气的频率直线上升,小驸马总能干出点什么让她猝不及防的事,比如刚才还贴着她的鼻尖,软软的叫阿姐,这一会的功夫,就出溜到了她的唇上轻轻的贴着。
杨春风挣了一下,还是没挣开,忍不住又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这要是个好好的少年,这副样子禁锢她的四肢,还贴着她的唇就是耍流氓妥妥的,但是杨春风糟心的是,她完全能理解小驸马这种任谁看了都会引人误会的举动,只是因为想要亲近她。
杨春风一面在心里自我疏导,这个算不上是两辈子的初吻,她只是被家养的宠物不小心给碰了唇,一面也不挣扎了,直接伸手摸上小驸马平时洗澡最怕碰的痒痒肉。
咯吱咯吱咯吱。
小驸马没有像正常被咯吱了一样哈哈哈哈笑出声,只是瘫着脸在她的怀里跟个毛毛虫一样扭着躲,受不住了扭了会,眼尾红一小片,终于松开了杨春风坐起身,头一句话就是:“阿姐~我饿了。”
俩人也不知道是睡了多长时间,杨春风整理好了两个人的衣裳,撩开车帘往外头看了一眼,看太阳的偏西程度,已然是下午了。
“到了吗?”杨春风赶紧又从头顶开始划拉了自己一把,确保自己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这才按着车沿准备下车。
车夫也在外头呆了一个中午,只不过他倒是得了树荫,没摄政王手下的那两个侍卫来的幸苦,垫脚的凳子被他扯了到树荫下坐着,见杨春风要下来,赶紧颠颠的跑过去,却忘了拿垫脚凳。
总不能再跑回去让长公主等,只得俯下身要趴地上给长公主垫脚,被杨春风及时扯住脖领子甩到了一边。
杨春风半蹲着车沿上,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按礼应该来恭迎她的摄政王,暗自松了口气,声势浩大的做了一上午的准备,想给恶势力留下一个顺服的好印象,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竟的睡着了。
要是真的让摄政王在车外头等这么久,她可能要命不久矣了。
杨春风为了今天把戏份做足,连丫鬟和姑姑都没有带,怕她这边正伏低做小,那边下人再冲着摄政王叫嚣一句,那她的低头计划就崩了,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杨春风心里嘀咕着提起衣摆就蹦了下去,小驸马也要学她往下蹦,杨春风赶紧搂着人腰做了个缓冲,冲的她往后趔趄了两步才站稳。
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一身行头多贵,你那发簪插的松松散散,晃脑袋都出溜,一蹦还不都掉了。
人是接住了的,但是簪子还是有点松了,杨春风左右又看了一圈,王府门大敞着,却没一个下人来招呼下,好歹她也是个长公主,虽然预料到会收到冷待,但是冷到连个领路的下人都不来的情况,还是让杨春风感叹了一下她如今的处境。
好在她不是生在古代,对这些礼节完全不熟悉,没人来接虽然有点懵逼,但是也没有感觉受到了什么侮辱。
什么侮辱不侮辱的,只要让她弄够了跑路的钱财,顺利转移出去,到时候天高海阔,谁还有心思想这些个污七八糟的事。
没人接就自己进去,摄政王再狂妄,不至于回门就把她弄死在府里。
杨春风把小驸马的簪子拔下来,叼在嘴上,两手拢了拢小驸马的头发,唰唰唰几下又草草挽上,簪子一别,衣襟又好好的抚平整,这才牵着人哄着说:“阿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牵着小驸马正往摄政王府空无一人把手的大门里头进,见迎面一个穿着短打的壮汉,一边快步的向门口走过来,一边皱着眉,和后头的人争辩着什么,不看路脚步竟也稳稳当当,精瘦的小腿,在一长一短满是泥点子的裤脚子下头若隐若现。
后头跟着个年纪颇大做管家打扮的人,那人弓着身小跑着连撵带拽,“王爷,哎呦刚醒,您就换一身衣裳再去……”
这皇城中,能被称一声王爷的,只摄政王一个。
杨春风牵着小驸马征愣在原地,张口结舌的盯着被称为王爷的男人向她的方向疾步走过来……
摄政王……
摄政王?
摄政王!
摄政王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说好的炫酷冷峻阴狠腹黑不苟言笑杀人不眨眼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摄政王腿脚还挺快,没几步要窜到杨春风跟前了,嘴里还嘟囔着:“老子是见儿子也不是相看哪家小姐,我换的屁的衣……”一回头也正看见杵门口发愣的杨春风和华宇。
由于理想……呸!幻想中的恶势力和现实实际情况背道而驰,杨春风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面对这个完全崩了人设的摄政王要怎么低头。
摄政王远远的乍一看是个不打眼的模样,特别是这一身短打,加上刚从地里劳作回来的样子,完全一副乡野村夫的模样。
但是只要走近一看,就会发现这人相貌不仅不平凡,反倒是像一把藏了锋的利剑,一举一动粗狂却不粗俗,一副端端正正的长相,嘴里吐着张狂的话,却无端透着一股子浩然正气。
整个人的长相和气质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摄政王也站那愣住了,记忆中登基大典上见过一面的长公主,眉目极其的不周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