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韶的话一出口,最慌的要属知渺了。
因为慕挽辞的贴身物件一直都是经由知渺的手,旁的人压根就近不得身。
知渺吓的跪在慕挽辞的腿边,眼中蓄满泪水:“殿…殿下…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情…”
听了蓝韶的话也好,见到知渺如此也好,慕挽辞都是一张淡然的脸,甚至还抬手让知渺起来,知渺被吓的魂不附体。
知道慕挽辞中毒一事就让她心里一颤,现在更是跟贴身香包有关系,怎么能不让她害怕。
她拽着慕挽辞的裙角,小声抽泣:“公主…”
慕挽辞见她如此胆小,不得不出言安抚她:“此事与你无关,怕什么?”
“可…”
“在清漪殿中,除了你我,可有大把的人能进来。”
“你怎的就没想过,清漪殿早就和半年前不同了。”
知渺是蠢了些,可慕挽辞的话说道如此,她也醒悟了。
在清漪殿的那两日,满殿都是陌生的面孔,饶是知渺自小在掖梃阁长大,也没见过这些人。
所以只能是慕泽晟在慕挽辞离宫之后特意安排在清漪殿的。
“想通了?”
知渺收起眼泪,点点头:“想通了。”之后又抬头看向卫念和蓝韶,见两人表情淡然,怕是早就猜到了,只有自己如此,于是又低下了头,羞愧的不敢见人。
“蓝军医见笑了,我这婢女自小便是蠢笨了些。”
“不妨事,知渺姑娘也是一心为主。”蓝韶扯了扯嘴角笑着说,然后又躬身道:“还是言归正传,末将来为长公主诊脉。”
蓝韶诊脉与卫念自然是有些不同的,身为乾元蓝韶自当避嫌,可此刻情况特殊,只能把脉诊放到下方,取丝巾便开始诊脉。
比起卫念那时的惊恐,蓝韶淡定许多,时间用的不久,放下时知渺已经羞完了,急忙问道:“殿下中的是何毒药?”
不止她急,就连卫念也把视线放到她的身上。
唯独慕挽辞,从容不迫,慢条斯理的把袖口整理好。
“长公主所中之毒,乃是西陲特有的一种毒药,算是慢性毒药,暂且不致命。”
“只是…”
蓝韶说话有些慢,而知渺是个急性子,追着问道:“只是什么?”
“知渺,让蓝军医把话说完。”
看出蓝韶的无奈,慕挽辞赶紧喊住知渺,眼神命令她闭嘴。
知渺虽然是关心,可也不敢再说话,闭上嘴乖巧的站在慕挽辞的身边,等着蓝韶说话。
“只是解药难以研制。”
“方法有二,第一种,便是派人去西陲寻药,这样会快些,但是因为在异国他乡危险更多。”
“第二种嘛,就是由末将来研制解药,时间久,效果…末将不敢打包票。”
解药的事情倒是说了,可慕挽辞中毒后究竟会人如何,蓝韶还是没说,被命令闭嘴的知渺想问,却不敢了。
倒是卫念一直听着蓝韶说完直接发问:“没有解药时,长公主会如何?”
“可有危险?”
“唔…也算不上是危险吧,就是比平时会难受许多。”
“此话怎讲?”卫念有些不懂,又继续发问,蓝韶看了看慕挽辞,慕挽辞见状说道:“蓝军医但讲无妨。”
“西陲,地处边塞,与北境戎狄不同,他们的规矩很多,尤其是针对坤泽的。”
“所以此种毒药名叫媚姝,可以说是专门为坤泽而研制,目的也就是控制那些不听话的坤泽。”
“几百年前,这毒药还是稀罕物,只有西陲皇室可用,后来便流落民间,如今当朝的西门氏建立新的王朝之后,就把此药列为禁药,除了皇室之中还能寻到,旁的地方怕是难找。”
“给长公主下毒之人,可谓是煞费苦心。”
“此毒先师曾解过,只是留有的药材不全,我能接,可长公主要等上三月,或者是更长。”
“这期间,毒药会越发加重,到了中毒的第二个月,也就是下月,长公主会每时每刻都处在雨露期,而且会比您平时,还要觉得难受。”
蓝韶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没人打断,事后整个房间里也是鸦雀无声。
知渺听到一半的时候眼
泪就再次迸发,卫念也强忍着愤怒。
最后,蓝韶把目光放在一直很淡然的慕挽辞身上,询问道:“诊脉时,我亦发现长公主雨露期异于常人,难道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又有何用呢?”慕挽辞笑着反问,倒是把蓝韶问的一愣。
确实,若是她研制不出解药,在西陲又找不到解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看得出,慕挽辞的性格刚烈无比,自然不肯屈服与此。
蓝韶突然躬下身对慕挽辞说道:“长公主若是信的着末将,此事就交由末将全权负责。”
“我肯用你诊脉,便是信的着你。”
这种信任有些莫名其妙,但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慕挽辞长这么大看人向来挺准的,除了被亲情蒙蔽双眼,还有看不清江肆之外。
她第一眼看到蓝韶时,便看到了她的医者父母心。
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