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故意区别对待大王子与二王子,恐有碍两国邦交。此事性质恶劣,还请陛下严惩。”
“臣附议,若使团因此放弃议和,那边关的英魂如何安息?求陛下严惩此事。”
“臣附议……”
孟泽一脸迷茫地站在最后面的角落里,感受着朝臣们第一次在朝会上向他投来的目光,感觉自己自己又被太子外甥坑惨了。
然而做都做了,他总不能真的认罪吧?
再者说了,这些大臣们用一个个“即将”、“恐怕”会引发的结果来往他脑袋上扣黑锅,这也太过分了。
感觉太子好像有点靠不住,孟泽决定自救。
不过他已经不是以前啥也不懂的小纨绔了,上了这么多次朝,礼仪还是懂的。
孟泽走出人群,在大殿中间先行叩拜之后,这才为自己辩解道:“启奏陛下,臣并未区别对待胡人两位王子。只是他们二人性格不同,哈拉王子豪爽爱好交友,而萨迪王子比较内向不爱出门,故而臣与哈拉王子接触较多,这怎么能算是区别对待呢?”
他说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行事也没有以前那么莽撞了。兴宁帝对自己这个内弟还是喜爱的,顿时欣慰地觉得这小子历练一番之后果然有长进,也不枉自己力排众议将他放在了鸿胪寺少卿的位置上。
“陛下,安乐侯世子这是在狡辩。微臣所说的区别对待,是指他当日在宴席之上故意惹怒二王子之事,此事乃是诸位鸿胪寺同僚亲眼所见。”第一个站出来弹劾的那位官员道。
孟泽闻言,感觉自己有点狡辩不下去了,下意识地看向前面的大外甥。
只见太子神色淡然地听完了那位官员的叙述,从容不破地上前两步道:“儿臣也听说了此事,不过所谓的惹怒二王子之事并非这位大人所言那般是安乐侯世子故意为之,他不过是酒后失言罢了。”
酒后失言和故意破坏邦交可是两码事,那官员与其他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梗着脖子直视季崇道:“太子殿下莫非是要包庇安乐侯世子不成?您身为储君,莫不是要徇私枉法?世子是不是故意,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微臣还会撒谎吗?”
一句“徇私枉法”,就连兴宁帝都感觉自己被一起骂到了。
他不悦地点了高远出来道:“高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高远还能怎么办?他只好站了出来,略思索一会儿回答道:“当日世子确实饮了许多酒,臣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弹劾孟泽的几位官员一听他这么说,正准备联合其他官员继续弹劾,却听见兴宁帝不悦道:“好了,既然是酒后失言,那朕也不能不罚,阿泽自今日起不许再参与使团之事,回家闭门思过去吧!”
原本还想开口的大臣们听“阿泽”这样的小名都叫出来了,便知兴宁帝根本不打算追究,一个个顿时老实地闭上了嘴。而那几个死咬着不放的,也不敢再多言,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原地。
季崇扫了一眼老实了的朝臣们,开口道:“既然世子因酒后失言怠慢了二王子,儿臣愿专程宴请两位王子以示安抚。”
“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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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泽被莫名其妙的弹劾了一番,又被莫名其妙地放过了。他不仅没有被皇帝姐夫撸掉官职,连活都不用干了,只用回家睡大觉。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儿?
下朝之后,他偷偷追上季崇问道:“外甥,舅舅这任务是不是算完成啦?”
季崇鼓励一笑道:“是,此事还要多谢舅舅,您可以回去休息了,接下来的事交给孤来处理便是。”
孟泽也没问他这么做究竟图什么,反正他脑子转不过那些聪明人,干脆什么都不想才比较开心。这次的任务如此简单又没有危险,当睡一大觉。
太子宴请使节团的两位王子,规格自然要比之前高上许多。或许是因为对方是一对兄弟的关系,他专门请了大齐的三皇子季延作陪,除此之外,还有鸿胪寺卿高远以及众位属下。
萨迪原本是不想参与什么齐人的宴席的,在这里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只想着早日回到草原去。奈何他身为使节,被大齐太子所请,自然不能拒绝。
很快,他就发现幸好自己不能拒绝。
这位大齐的储君,虽然和哈拉一般是嫡长子,却是一位真正的光风霁月之人。对于他和哈拉,这位太子完全没有区别对待他们,仿佛他们是真正平等的两个人一般。
他会与哈拉谈起草原勇士的武勇,也会和他说起读书心得,没有任何偏颇,更不会故意借着贬低他来吹捧哈拉。
萨迪觉得自己这次大齐或许真的没有白来,他想要力量,这位储君不就正好是手握力量之人吗?只要与大齐太子合作,还怕斗不过哈拉那个莽夫?
他满心欢喜地随众人去了席上,第一次获得了与哈拉同等的国宾级待遇。这可真是美好的体验,也将是他美好未来的开端。
萨迪已经想好要如何在之后的时间里搭上这位太子的线,让他帮助自己争夺汗汗位。
酒意正酣之时,数位舞姬款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