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司文瀚的表情变化,司景明走在他的身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看来刚刚那场会议的确让父亲很是不满。
刚回到皇宫,司文瀚果然开始发难:
“下次这种会议能不能别带上我?”
那语气,哪像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帝?活脱脱像是向家长抱怨作业太多的孩子。
“这恐怕不行,”面对自己父亲的无理取闹,司景明显然已经轻车驾熟,“毕竟您是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四个字,非但没有让司文瀚心情好转,反而更加地郁闷,瞪着司景明半晌,最后也只能无奈作罢。
以前儿子没受伤好歹还能畅想一下:
等到司景明毕业,他就把皇位传给儿子,自己也就能够安享晚年。
谁知计划没有变化快?他皇位还没交出去,儿子就受伤了。
“您瞪我也没用。”读懂司文瀚眼神的意思,司景明满脸无辜。
儿子受伤了不关心伤势如何,反而更加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退休的皇帝,恐怕也就只有他父亲了。
司景明的话让司文瀚有些气结,但也知道这的确是事实,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顺好了气,脸上的表情终于稍稍正常了一些:
“凯尔森这次倒比咱们预想中的更加沉不住气。”
说起正事,皇帝陛下就不再像是一个乱发脾气的孩子。
语气沉着,表情也严肃了些许,不难听出他对特瑞斯·凯尔森的不满。
“这次他的动作的确快了些。”想到刚刚凯尔森的种种表现,司景明的眸色也深了深。
若说颜倾玉与皇室不合在帝国尽人皆知的话,凯尔森家族与皇室不合便是世家中公开的秘密。
原因也非常简单,权欲熏心,当一个人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的时候,心中的欲望也会越来越得不到满足,同时也想要更多。
得陇望蜀,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的情绪,区别只在于能够控制与否,而凯尔森家族,明显属于后者。
同时,凯尔森家族也从未掩藏过自己想要取皇室而代之的欲望,似乎凯尔森家族的每一任家主,都以成为帝国的掌权者为最终目标。
这样的一个家族能够存在至今,足以说明他们的小心谨慎,因为一旦被皇室抓住把柄,便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特瑞斯·凯尔森的所作所为,却与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
至少换成司景明受伤之前,特瑞斯·凯尔森不会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也不会像今日这样迫不及待。
“或许是认为看到了希望。”司文瀚沉思了一番,最后也只能想出这样一个解释。
就像皇室没有办法无端对凯尔森家族下手,凯尔森家族也一直没有找到皇室能够被一击致命的弱点。
这次司景明的受伤,或许成为了凯尔森发难的□□。
“今天之后,凯尔森家族恐怕还会有动作。”对于司文瀚的猜测,司景明不置可否,但想到凯尔森离开时的表现,便觉得隐隐有些头疼。
有些人就像一只苍蝇在身边飞来飞去,虽然无伤大雅,却也让人郁闷之极。
“我现在称病还来得及吗?”很显然,司文瀚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即拉下了脸,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或许您将皇位送给凯尔森家族更能够一劳永逸。”对于司文瀚如此不靠谱的想法,饶是司景明也有些无可奈何。
太子重伤,皇帝还在这个时候称病,这皇位恐怕是不想要了。
“我倒是想!”司文瀚有些气结,皇帝一看就是一个容易过劳死的职务,一个个趋之若鹜。
如果可以,司文瀚的确想将皇位直接拱手让人。
但司家掌控帝国七百余年,期间不乏有手腕铁血之人,身居高位,又怎么会不树敌无数?
今天丢了皇位,明天丢掉的恐怕就是一家人的性命。
手中的位置,早已不是他想不要就不要的了。
“今日颜亲王的态度倒有些异常,”司景明丝毫不打算接司文翰这个话茬,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自己接上一句,父亲能抱怨三天三夜,“会不会是还有什么后手。”
颜倾玉会在会议上对凯尔森发难,不仅凯尔森等人始料不及,就连司景明也有些意外。
毕竟在议会开始之前,听说颜倾玉要来,司景明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
谁知道他会在最应该站出来的时候沉寂了下去?就像以前颜倾玉对皇室的种种攻击都是旁人的错觉。
“他不会。”说到颜倾玉,司文瀚的表情变了变,有些悠远,似乎在怀念什么,又似乎在追忆什么。
笃定地丢下这三个字后,司文瀚不再开口,即使对上司景明疑惑的目光,也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
“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凯尔森家族,还请父亲务必当心杰森特、利奥波德……”见司文瀚不愿意再说,司景明也没有追问,点开手腕上的光脑,替司文瀚列出了一个清单。
这些是在刚刚会议上,站在凯尔森那一边或者是态度暧昧的人。
至于颜倾玉和皇室之前微妙的关系,司景明的确有所察觉。
似乎关系到很多年之前的恩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