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 刘花溪的心陡然凉了下来。
两人之间无形的亲昵化作一阵尖涩淌过心头,刘花溪攥紧衣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女生又扯扯程周。
“你上次也说是最后一次。”
“我发誓, 这次真是最后一次了!”
程周抽出袖子,语中掺杂一丝关心, “小樱,我这是为你好。”
“哎哎哎, 不要紧的!”
刘花溪看不下去了, 在他们发现她之前, 她快速调头离去。
“我不会给你。”程周转了一个方向。
“求求你嘛。”小樱转到他的反向。
“不行。”
见他态度强硬,小樱泄气, “臭表哥!一包辣条都舍不得给我吃,哼!”
“你那次吃了进医院了,忘记了?”
“那是意外!是意外!我少吃一点就不会有问题。”
程周摇头。这时程奶奶从楼上下来, 看到小樱, 笑道:“小樱来了?”
“奶奶!”小樱甜甜地叫她。
“小樱你来得正好,刚才我炸了地瓜,你不是爱吃炸地瓜?奶奶给你拿些来。”
小樱不想吃炸地瓜,只想吃辣条,奈何不能说出来,她咧嘴, “好呀。”上楼去吃地瓜之前,小樱怨念地瞅了瞅柜台后的程周。
她从小爱吃辣条,自那一次炒拉条吃坏肚子进医院之后, 爸妈就严禁她吃辣条。她就偷偷买了吃。被发现后,爸妈收掉她的零花钱。没钱买辣条,她就来开杂货店的表哥要。要了两次,又被爸妈发现。爸妈嘱咐表哥,让他不要给她辣条吃。
得知她因为吃辣条住院的事,表哥再也不给他吃辣条了。怎么说也说不动,怎么软磨硬泡也不行。
小樱苦恼。
好久没吃辣条,胃都快淡出鸟来了。
刘花溪跑得很快,如同后面有人在追。风擦过脸颊,像在刮她的皮肉,生疼生疼。她气息粗重地将钥匙放进门锁里,开门进屋。
脑子里一帧一帧地播放着方才女生对程周撒娇,他对她无奈之中有隐含关心的画面。
这些画面犹如尖利的针,从她心口扎下去。
她穿过来后,从没见过他接触过其他女生。那么刚才那个女生是谁?为什么和他如此亲昵?
刘花溪心乱如麻。
或许是她想太多,又或许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
她焦躁地拧起细眉,想要立刻弄清楚答案,却又生出退缩之意。既迫切又害怕,这种烦乱的情绪让她更加焦躁。
最后,她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弄清楚那个女生和他的关系。
失眠到不知几点,刘花溪顶着两个鲜明的黑眼圈去了学校。
她魂不守舍地走进校门,视线猛地扫到走在前面的两个人。
努力辨认出站在程周身边的是昨天那个女生,刘花溪胸中发堵。
那个女生也在这里读书?
远处,小樱拖住程周,说:“表哥,我笔用完了,你接我点钱,我买支笔呗。”
程周看穿她的心思,从书包里拿出一支笔,递给她,“拿去用。”
小樱脸一绿,说:“我不喜欢用这种笔,我要买我经常用的那种。”
程周眼神微动,说:“走吧,小卖部去买笔。”
“不用你去买,你把钱给我就好,我自己去买。”小樱笑得勉强。
“去不去买?”
“去去去!”小樱眼珠一转,连忙答应。
瞧见程周拿笔给女生,又见他们俩肩并肩朝小卖部走去,刘花溪的脚底被黏在地面,再也动弹不得。
良久,她跟过去。
在小卖部门边瞟见程周给女生买了笔,女生拿起一包饼干说她要吃,程周给她买了下来。刘花溪胸中堵得更加厉害。她捂着堵得难受的胸口,快速消失在门边。
彼时,买完东西的小樱对程周说:“谢啦!我去教室了!”她一下子蹿远。等到跑出程周的视野,她抬抬饼干,得意地一哼。
不给她钱买辣条,她就用其它零食跟别人换辣条!
噢,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教室里,刚落座的程周听到刘花溪叫他。他侧眸。
刘花溪绷着四肢,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
她张张口,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还不明显吗?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他和那女生是什么关系吧。她何必再问。何必让自己更难受。
话语在唇边几度徘徊,终究没有机会问出口。刘花溪表情很僵,“就是问你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没,我马上要收作业。”
程周把作业交给她。她颔首,然后去收作业。保持着面无表情收完作业,抱着作业走出教室的那一刹那,刘花溪绷不住,眼眶热起来。
她每往前走一步,脚底都如有刀割。
二十年来第一次动心,可对方已经……她很难受。可是除了难受她还能怎样。
把作业交到办公室,她回程之时,一遍遍地在心里强调,她得忘记对他的感情。
幸好对他的感情还不深,斩断对他的感情很容易。
到达教室门口,她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