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白言,是在重生于这个世界第六年。
不过十岁,却已经能窥见日后的风度,芝兰玉树,温文尔雅。
完全看不出其实是一个切开黑的厚脸皮暴力分子。
被搭话的时候他其实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没有太多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根本不可能考虑到对方是十万年魂兽化身,他两辈子年龄加起来可能还抵不过一个零头。
和白言谈话很舒服,那人自带的亲和力让他不知不觉说了一个下午,明明他不是那么多话的一个人。
比小舞那种好战狂野分子好多了。
当时他是这样想的,最后才知道这些都是错觉。
相处久了,白言的恶劣性格开始初见端倪。
被摸头他真的是拒绝的,两世加起来都三十多岁了,被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当成弟弟这种感觉很奇怪的好不好!
可是他居然被白言一番话说服了,后来想想也是天真,哪有拿摸头当练习的,这根本就是那个人恶趣味发作吧?
好在后来随年纪增长,白言估计也觉得老这样摸头影响不好,渐渐放弃了这一爱好,当时他察觉到的时候真的松了口气。
被摸头这么多年还是很别扭啊!每次想躲的时候就会被开着魂力等级压制躲都躲不掉,别提多糟心了。
想摸的话去摸小舞啊!她每次被摸了头嘴上说着不开心,但是表情明明很受用好吗!
父亲留书离开的时候他是真的很伤心,两世为人,这是唯一一个亲人。
多亏有白言和小舞他才能尽快走出来,成为家人那晚,看着白言在夜月下温柔包容的双眸,他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守护新的家人,即使付出生命,也甘之如饴。
相处时间越久,他就越佩服白言,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却永远胸有成竹,老神在在。为人处世,接客待物,样样周全。
实力和势力,一个都没落下。
他不知道白言的身份到底有多复杂,但白言打算以后在诺丁城定居的意图从没瞒过他,所以在老师让他离开诺丁前往索托城的史莱克学院的时候,他以为这就要分别了。
没想到白言却跟了过来,因为不放心他,放弃了近十年经营的局面。
虽然觉得白言是多虑了,但听到这个决定时,那一瞬间内心的悸动是怎么回事?
错觉吗?
打开酒店的门时,他是极度尴尬的,虽然早有预感,但里面的暧昧气息却超出了他的预料,所以在白言俯身抱住他的时候,他才会生出就这样一辈子抱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在酒店的两个晚上,坐在沙发上一整夜不修炼,借着窗外黯淡的月光打量着白言平静的睡颜,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直到入学那天被赵无极打伤,醒来后看见白言立在窗边,他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被自己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乱七八糟和新舍友胡扯几句,他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整夜都在做梦,醒来却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只记得光怪陆离的世界中,那熟悉的温柔双眸一直陪在身边。
白言给他披衣服的时候他差点抱上去了,好在最后忍住了。
现阶段知道他的想法,白言一定会觉得很困扰吧,毕竟对方再老成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并且自己还没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世界虽然比前世少了很多教条,但也没有说就能对同性之情一视同仁,终究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他是不会介意,但是白言……
白言还太小了,再过几年他再试探下好了。
不乐的事,是他没考虑周全,但是白言这么杀伐果断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相比起来,他这个心理年龄超过四十的人还赶不上白言。
那双杀意尚未散去的冰冷黑眸在夜色下真的很美。
或许他不该把白言当小孩子看了。
这个念头在对上凶神战队时格外明显。
他第一次看见那样的白言。
寒气四射,冰冷的杀意和暴虐的戾气交织,在一片血腥中怡然自立,悠然自得仿佛漫步闲庭,背景却是红白相溅。
第一次亲手终结一个人的生命并不好过,何况还见识了如此血腥的场面,众人都被负面感情所困扰的时候,他满脑子却是那天白言的眼神。
强大,冷傲,平静充满侵略性。
要不要先试探一下?
犹豫沉默却被老师当成了在逃避,不,他怎么会躲开白言?如果他确实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如果他没有抱有这种想法,那他大概真的会逃避吧。毕竟白言的手段太惨烈,和他以往表现出的性格差太远。
去找白言,却被告知两人的关系无法回到从前。是生气了吗?
真是难得,那个人居然也会生气。
得好好赔礼道歉才是。
独孤博出现,他那次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却在山洞中看见了冒着生命危险跟上来的白言,一如既往,胜券在握面带微笑的白言。
碧绿的火焰中,温柔的双眸居然被生生映出几分妖冶,那时他就知道再也离不开了。
在冰火两仪眼和独孤博尽力周旋,得到毒斗罗不得伤害史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