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发生前一天, 田方离开研究院, 回家和田妧大吵一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两人都算达成自己的愿望了。
田妧希望能气到田方, 田方的确被气个半死;田方希望田妧别再弄什么直播了, 他用坐在摄像头后面放射死亡射线的方法成功了。
只是两人在达成目标之后,都很不高兴。
田妧不满地抱怨:“你为什么把天天赶走了?她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管我!”
田方面无表情:“就是她告诉你露的多能火?我不赶走她赶走谁?”
田妧:“你凭什么!”
田方:“凭我是你监护人。”
每次吵架,田妧都吵不赢学识渊博的院士亲哥,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没发挥好,然后再把自己气个半死。
今天她同样没吵赢, 勉强吃完饭“啪”地关上门,将跟着她、念叨什么“要卸妆”、“多读书多学习”、“有的错犯了可以悔过, 有的就是一辈子的阴影”、“以后你这样会后悔”的亲哥关在门外。
“烦死了!啰啰嗦嗦的。”叛逆少女田妧自然是不写作业的, 她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歌,心里还想着半夜偷偷溜出去,但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她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叫醒的,像是有什么沉沉压在心头, 令她不安极了。
睡了一个晚上,耳机早就不知道被蹭到哪里去了,她听到外面静悄悄的,心中有些奇怪。田方一般要监督她去上学后才走,怎么今天没来叫她起床?
田妧打开门,见到家里地板上都是血,房门大开着,田方趴在地上往家门那里爬着, 脚上都是血。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也从来没想到过这么刺激的场面,田妧眼睛一翻就要晕倒,却听到田方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对她说:“去把家门关上,快!”
田妧有些腿软手软地越过在趴在地上的田方,快速跑到门边,把防盗门和里面的房门都关上了,这才浑身冷汗地瘫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一起来哥哥就腿断了?
“哥,你……”田妧抖着嘴唇问趴着的田方。
田方深吸了口气,“听我说,我的两条脚筋都被张广斌挑断了,伤口有些深,无法自主凝血。你去爸妈原来的房间,衣柜底下有个医药箱,把它拿出来帮我包扎,动作要轻,我怀疑事情不太对。”
田妧点头,抹了一把脸上不知何时爬了满脸的泪,头一次没反驳哥哥的话,乖乖地去拿医药箱了。
和年仅16,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的田妧不同,田方在张广斌对他动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首先,他个人是被国家保护的,这次回来明面上只有张广斌一个,但对门就是配了木仓的保镖。张广斌并不是蠢人,所以他动手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着哪怕与国家为敌也要杀了他的理由。
但是这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张广斌为什么只是挑断了他的脚筋,就认为他一定活不下去了?还有,张广斌离开的时候故意没有关门,那么门外有什么致命的危险?让他无视周围安保?
或者他的保镖们也都叛变了?要不怎么解释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发现他的异状?还是他被放弃了?也不太可能吧,什么事情都应该有先兆,如果上面要放弃他,绝不会这么突然。
“哥,你看外面,外面!外面是什么?”包扎好之后,田妧说要拿个带轮子的凳子给田方当临时轮椅,却哭着跑回来,掐着田方的腋下就要把他往窗户跟前搬。
田方额角跳了跳,稳住声调道:“你先把椅子拿过来,扶我坐上去再到窗户前。这么拖很容易伤口破裂。”
“哦哦,好。”田妧风风火火地推出来一个装饰得黑红相间的电脑椅,把田方弄到上面坐好,推着他把他怼到窗户前。
顺着惯性撑了一下墙,好险没破相的田方本来想说田妧几句,却被楼下的诡异情形惊到了。
几个肢体僵硬、动作同样僵硬的人,拖着一条腿在楼下来来回回地走着。既没人说话,也没人打招呼,田方发誓他好像看到有个人脸上有一大块尸斑?
这个时候,田妧已经从房间里拿了个望远镜出来,看了一会儿就哭着塞进田方手里。
“哥,他们都是丧尸!完蛋了,末日来了,你还腿断了,怎么办啊嘤嘤嘤……”
田方冷静地架上望远镜观察楼下那几个不对劲的人,同时嘴里吩咐田妧:“那你先把其他窗户都关上,然后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和水,我现在不能动,全都要靠你了。”
从小到大,田方都是个没什么娱乐爱好的人。他一直认为打游戏、看电影等娱乐活动是浪费生命,这么多年唯一会的游戏是篮球,也不喜欢跟人聊这些幻想出来的东西。
前段时间末日学说流行,他也听过新来的实习生们唧唧咋咋聊过一点,还知道他们做了很多末日设想和生存指南。
肢体僵硬、关节难以打弯、表情呆滞长时间未变,脸上、手臂等裸露在外的部分出现斑点,行为单调重复……确实是他们总结过的标准丧尸模板。
所以,从早上开始的异状就有了解释,那些保镖们或许都变成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