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别致的激励非常有用,宁怡华很快接到了东厂“日夜不休、夜以继日专心研究”的汇报。
少府众卿拿着简化版制作方法,在没有现代科学支持的情况下,竟然研制出了不少残次版本的化肥和农药。但哪怕是这些残次版,也比现在用的粪便和草木灰好多了,少说也能把产量翻一倍。
“这就是激励师的作用了。”宁怡华看着系统给出来的检测结果,忍不住想给少府的人发个奖金。
“不懂化学键反应、没有仪器、就连基本原理都不知道,他们却硬生生做出来了。这简直是跨时代的发现,他们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宁怡华激动地说,“有了金克拉,亩产一万八!我要完成任务了哈哈哈哈!”
系统的内核有些迷茫,这么高难度的任务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吗?出于谨慎,它还是提醒了一句,
“这只是第一步,晋国幅员辽阔、通讯与交通不发达,很难实现全国使用。还有,古代位面的农民对土地有着非常深的执念与保护,他们不会轻易接受新鲜事物,哪怕当权者想推行也很难。”
宁怡华露出一个幸福到朦胧的微笑,“东厂、西厂会帮他们克服的。”她简直想买个头条热搜夸赞一番自己的聪明才智了,什么样的神仙才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除了遗臭万年之外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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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春的时候,孙县令就坐上驴车、到他治下每个村子,挨家挨户的宣讲朝廷的新政策。他的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那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
“这个棕褐色的东西叫做化肥,是朝廷新研制出来的肥料。使用方法和平时的草木灰和粪便一样,分量每次只能用这么多,均匀的撒上去。”
“这个黑色的叫做农药,也是新研制出来的,能杀死庄稼上生的虫子。每过一段时间就要用水匀了洒在庄稼上。”
孙县令口干舌燥地和乡亲们解释,“东厂、西厂的大人们对这两种东西了解的很清楚,接下来,从春种到秋收、大人们会亲自到这里,帮大家解决耕种时产生的问题。”
在孙县令说到前两条内容时,围着他站着的老农们纷纷皱起了眉——他们伺候了一辈子的庄稼,深深知道种出这点口粮有多么不易。
一年里,能播种的时间就那么几天,赶命一样种进去了,他们就要开始忧心天气、虫害、浇水、施肥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而这些关于耕种的知识,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修正过无数次的最宝贵的经验。
如果不是孙县令身边站着东厂的公公,如果不是惧怕于他们酷烈的手段,这些农汉农妇们早就对县令嚷嚷起来了。
“大家不用担心,本地只是试运行。”孙县令擦擦额头上的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心虚,“临县没有施行新政,如果今年歉收,临县就会支援我们。”
新政让乡亲们用新研制出的化肥和农药种地,但并不是覆盖了整个国家,而是一半——每州必须有一半的县执行新政,强制执行的名额由县令们统一在州府里抽取。
而孙县令就是这个手黑的家伙,他内心充满了对乡亲们的愧疚,表面却还要维持着镇定,慷慨激昂地背诵知府大人让他们背下来的,据说叫演讲稿的东西。
“少府的大人们已经在京城周边的村镇里用过这两样东西了,去年,他们的产量是曾经的一倍!一亩地产出了三百斤麦子!朝廷,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把这两样能增产的神器发给大家的,请乡亲们放心,”
这段演讲稿里有威逼有利诱,还有捞底保证,让原本惴惴不安的村民们安心了许多。见村民们都被安抚下来,孙县令又急匆匆地去往下一个村子——还有好几个都在等着他呢!
这样的情形,在晋国的各地都出现了。托东厂西厂和现代宣传套路的福,这次关于农药和化肥的新政施行的非常顺利。
而这一年的秋收过后,所有人都被当年的粮食产量惊呆了——一倍啊!足足一倍!用了化肥、农药的地里收下来的粮食,是过去的一倍!
紧接着,京郊村子里也传来了喜讯——良种的试种田里,收获的粮食虽然不如用了化肥、农药的强,但却比原来的种子多了足足五十斤!每亩五十斤!
村子里的老人们总说,“大口小口、一月要吃三斗”。一斗十六斤粮,少说一人一年就要五百斤粮。一家能种几百亩地,增产出来的粮食就能让大晋的人吃一年!
这个结果出来后,原本厌恶宁怡华专权的人有些沉默了。他们虽说各自都有私心、对圣上的忠心也不那么纯粹,但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的。
在宁怡华看似胡乱弄出个新政的时候,他们没有下死力气去阻止,为的就是等秋收的时候激起民愤,让圣上不得不赐死这个佞臣。
但新政的结果却和他们预料的有着天差地别,这个时候有些良心的朝臣都不好意思再说反对的话,想反对的人也都不敢说了——无论什么时候,解决了粮食问题的人都是最大的英雄。
哪怕在民间,东厂公公们的形象,也从原来的阴狠可怕变成了送粮食给大家的天使(天家使者)。新政的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