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考虑着这个直击人灵魂的问题,转过路口,宁怡华就看到了一个天桥洞。
哦豁,看来是桥洞了。宁怡华看着这个又遮光、又挡风、还有一个原住民的地方,只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走过去坐在了离那个原住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那是个很狼狈的男人,衣服皱皱巴巴的,还沾满了各种深色的不知名污迹。头发乱成了个草窝,额发还油的打了绺,脸上也满是污迹,看过来的眼神防备又绝望。
真是个怪人。宁怡华想。
男人见蹲他旁边的是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看样子像是离家出走的学生。他忍不住提醒她:“你最好换个地方,和我挨得近的人都会倒霉。”
宁怡华冲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他,自顾自地擦亮火柴,点燃了一根蜡烛开始修炼。经过这还不到一天的倒霉事,宁怡华总有种“这事还没完”的预感。
她现在有了点装备(蜡烛和绿植),缺的就是等级了。不用炼回原来那样,她也没奢求过,只要别连自己的被动防御都控制不住就行。
毕竟,她再也不想进局子了。
同在天桥下的两人进行了一番不友好互动,都对对方有了不好的印象后,就各自沉默。男人屈膝靠墙坐着,抬眸凝视远方;宁怡华点了两根蜡烛立在自己身前,不时从手里的绿植里揪一块放到上面烤着。
夜色渐深,男人靠墙打起了瞌睡,宁怡华也停止修炼撑着脑袋睡得头一点一点的。时间渐渐到了黎明时分,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就这么到来了。
宁怡华先发现了不对。
她修炼的时候引来的都是正气,可这些萦绕在她身边的正气突然都消失了。空气中慢慢掺杂进了类似于诅咒气息,她今天刚知道是阴气的东西。
很快,男人也发现了不对,他蓦的抬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桥洞的另一头。
“小姑娘快走,叔叔有仇家找过来了,你别掺和进来。”他说着,起身挡在了宁怡华身前。
宁怡华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把地上的蜡烛掰起来,顺手放在了男人手里。
“拿好,快走。”她说,然后擦亮一根火柴,呢喃着点亮了一根新的蜡烛。
男人烦躁地看着她:“你给我这个干嘛?小小年纪这么晚还不回家?快走!别打扰我!”
宁怡华不再理他,只看着桥洞另一半越来越浓重的阴气。
终于,浓重的阴气到达了一个临界值,它慢慢凝聚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从里面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宁怡华心想:这肯定是冲我来的,怎么就不能放过我?
男人心想:妈的,又来?这些东西不会消停一会儿吗?
两人都在心里抢着背锅,并同时觉得不肯离开的对方是个拖累。
阴气凝聚成的怪物飘了过来,冲着两人狠狠挥动爪子。男人竖起两个指头,做出个有些奇怪的姿势,嘴里念叨:“天蓬天蓬,万神之宗。威严大道,□□太空。坐南门内,立北门中。紫微大帅,天皇赐功。”
宁怡华向前一步,举起蜡烛燎向怪物,手里捏着一朵盛开的鸡蛋花。
【吾生于自然,则掌控自然。邪肆之物,如同干枯的提提花,碰到我就会消亡。】
怪物挥过来的爪子被烛火的光挡住,它收回爪子,像是真的被火烧到一样,发出凄惨的叫声。
念完了辅助咒语,宁怡华举着蜡烛靠近怪物,做出了“触摸”的动作。
随着她的靠近,惨叫着的怪物像咒语里的那样,作为邪肆之物,在宁怡华碰到的那一刻消亡了。连个视觉特效或是临死前的惨叫都没留下,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
怪物消失后,刚刚阴沉压抑的空间变回了那个普通、寒冷的天桥洞。
男人目瞪口呆,揉揉眼睛再看空荡的桥洞,不得不相信刚刚那个强大的阴物真的被眼前的女孩子灭杀了。而且是轻轻松松的一击必杀。
他平复了一下惊喜又激动的心情,对宁怡华露出一个掩盖在污泥下的帅气笑容:“大师你好,我叫韩奕,刚刚冒犯了真是对不起。我也是有眼不识泰山,明明有大师这么强大的人在,竟然还想保护大师。”
宁怡华没有看出这个帅气的笑容,她只看到韩奕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求生欲。
宁怡华摇摇头:“我不是大师,刚刚只是为了自保,并没有特意保护你。”
韩奕并不气馁:“大师,不管您刚刚有没有这么想,但是您保护了我是事实,我是真的感谢您。”
他苦笑:“大师,我有事儿想求您,您要是也不帮我,我可能真就得横死街头了。您别看我现在这么落魄,其实我有正式工作的。金利集团您听说过吧?我就是金利的总裁和实际控股人。”
“我也不瞒着您,我出生在N国韩家,家里靠着给人算命测字发家的,一家子都是神棍。我小时候他们给我算命,说我四七过后就会走背字。我虽然小时候跟家里学过这些,但是长大之后读过书了,就不想像他们那样一辈子走街串巷的给人算命维生。所以我自己出来创业了,运气好还真挣下了一些家业。”
韩奕眼里透出痛苦与绝望:“可是我没想到,二十八岁过后,我突然就开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