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要让顾珞认罪,只要顾珞认罪了,郁小王爷也会因此厌恶憎恨她,但是真要人被打死了,弄个死无对证出来,郁小王爷那里他们就交代不了。
那位一旦发疯,谁扛得住。
两个衙役上前,将顾珞从绳索上解下来,直接拖死狗似的一拖,拉着她去了牢房。
因为一会儿还要提审,衙役直接将她关到距离审讯室这边最近的一间空牢房里。
牢房大门一开,直接将她推搡进去。
就在两个衙役推搡一瞬,顾珞手中两枚银针直接冲着两人的死穴用力刺了下去。
这一瞬,什么生命至上,什么道德仁慈,什么医者仁心,统统不见了,她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要活。
顾珞动作突然,谁都没料到一个让鞭子抽的遍体鳞伤的弱女子竟然还能有这个力气反扑,两个甚至连躲都没来得及躲一下,惊呼都没来得及出口,直接死穴被银针一封,人软绵绵的就倒下了。
顾珞心跳的砰砰的。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伤人,妈的,一次俩。
闭了闭眼定了定神,顾珞忍着身上割裂般的疼,将那两个衙役弄到牢房的干草堆上,飞快的将他们身上的衣衫剥了,一套自己套上,然后用干草将那两个衙役掩盖住。
等她做完这一切,转头去看对面。
她这牢房对面的牢房里,一个胡子拉碴看上去不辨年纪的壮汉正双目灼灼泛着躁动的狂热光芒,看着她。
见她看过来,那人吞咽口水,双手死死抓住牢房的大门。
顾珞深吸了一口气。
能被关到刑部大牢的,那都是在京兆尹那一层被筛选过的,基本上,这里的囚犯,十有八九都是死刑犯。
人都有求生的欲望,所以顾珞堵了一把,堵这死刑犯目睹一切不会嚷出来。
死到临头的人,谁不想再搏一搏呢,反正横竖一个死,博了也许就活了。
果然。
只是对不住那些受害者了,但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那些,顾珞朝对面的死刑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忍着疼走到他牢房旁边,“我给你开门,我们想办法一起逃出去。”
那死刑犯点头,举起自己手上的镣铐,示意了一下。
顾珞用头上的簪子捅开牢房大门的锁,麻利的用银针捅开了他手上脚上的镣铐,将另外一个衙役的衣服扔给他,那死刑犯飞快的换了。
“你有计划吗?”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压着声音问。
顾珞道:“放火,火烧起来的时候我们趁乱跑。”
那死刑犯就道:“那还不够乱,要把这里面关着的人都放出来,那才叫乱。”
顾珞抿了下嘴,看向他。
那人换好了衙役的衣服,冷笑:“定了死罪的人未必都该死,你放了的也不都是杀人狂魔,而且,你的目的不是逃出去么?何必想那么多。”
顾珞:......
我这是想得多吗?
我这特么是紧张的喘不上气!
吁了口气,“你会开锁?”
那人摇头。
顾珞翻个白眼,“你锁都不会开,哪来的勇气要释放所有的人。”
那人就道,“我给你开路,你去开锁,我算了,以你的速度,一刻钟之内只要畅通无阻就能开完这牢房里所有的锁,包括地下牢房的。”
顿了一下,那人盯着顾珞,“你没得反对,不然,你跑不掉。”
他眼中迸射着凶光,带着赤果果的威胁。
顾珞深吸一口气,现在就不是说话的时候,“牢房里面肯定有衙役守着......”
“我来处理,你只负责开锁,放心吧,都是判了死刑的人,都配合着呢!”
那人说完,手里提起自己的镣铐往袖子里一藏,偏头看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转头走向牢房深处。
他一走,顾珞闭眼做了两个深呼吸,抓紧时间去办自己要办的。
鞭伤让她浑身疼的冒冷汗,但是她停不下来,没法停下来,只能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去开门。
正如那死刑犯所言,没有一个犯人嚷出来,人人眼底都冒着精光,那是对生的渴望。
正是因为这种渴望,她无法停下来,一旦她停了,旁边牢房的人没有被放出来,那人必定会叫喊起来。
一层的牢房大门全部打开,所有人跃跃欲试,准备着一会儿火烧刑部大牢的壮举。
顾珞沿着石阶,下到地下。
所经之处,足有十几个衙役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断气。
是被前面那个死刑犯用镣铐弄死的。
“快点!”
可能是已经清除了地下一层所有的衙役,那人见到顾珞,急切的催促,人停在其中一间牢房门口,目光时不时朝顾珞背后的石阶通道看一眼。
顾珞猜测,也许那间牢房里关着他的同伙呢,怪不到提出来要释放全员。
第一层阴暗潮湿,关押的死刑犯却不比上面少,发霉的恶臭环境里,顾珞一间房一间房的去开,看到里面不少死刑犯病态奄奄,甚至有不少缺胳膊断腿,从脸上胡子的长度判断,怕是至少被关押了好几年了。
这么多年都不处置?
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