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瞬息,堂堂安平伯,皇后的亲哥哥,就从大理寺卿变成大理寺少卿,又求锤得锤的成了大理寺主薄。
皇后气的在寝宫砸了十八个花瓶都缓不过来这口气。
这是安平伯自己进宫惹恼了皇上,她连去求个情都没办法开口,甚至甩个锅都没地方甩。
眼下只能盼着太子早点回来,挽救一二。
这段时间,二皇子被禁足,郁王又屡屡惹得皇上几次发作,好容易太子占了上风,结果就闹出这样的事!
砰!
皇后又砸了一个花瓶,砸完指着赵氏的鼻子骂,“你们连个顾珩都处理不了,现在怎么处理顾珞,当时是怎么信誓旦旦和本宫说的?结果呢!
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医官,你们还怎么让她赴宴!”
赵氏也一肚子委屈,当初放话的人是老夫人,现在挨骂的却是她。
“娘娘息怒,这顾珞成了医官,着实是令人意外,但也不至于就一点办法没有。
况且,医官要去和北燕的医者切磋技艺,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让她和北燕的皇子见面。”
皇后气的胸口疼,“医者切磋技艺,那是多少人看着的,就算见了面又能如何。”
赵氏好生劝着,“事在人为,娘娘要相信老夫人,老夫人等了十几年,不就为了这么一天么?一定会顺利解决的。”
顿了一下,赵氏觑着皇后的脸色,“眼下,臣妇最担心的不是顾珞,是太子殿下。”
皇后朝她看过去。
赵氏捏着帕子道:“太子殿下对顾珞的心思娘娘也知道,北燕使臣抵达,太子早则今晚迟则明日就回来,到时候就怕乱了计划。”
皇后没好气道:“这种时候了你还琢磨这个,这不用你操心,本宫的儿子,本宫还是了解,不过是副皮囊,他不至于为此坏了大事,等他回来,本宫将利害关系和他说清楚。”
这话让赵氏心里有点不舒服。
什么叫不过是副皮囊,这就是承认了在太子心里,他更喜欢顾珞的颜色?不喜欢顾婳?
皇后说完,喝了口茶顺了顺气,“你们最好能有一个万全的法子,让这次的事顺利进行,不然,顾珞现在已经回京,她那双眼睛和她娘长得那么像,如今又得了郁宴的青眼,若是这次不成,怕是当年的事要被翻出来。”
赵氏心里有关顾婳和太子的那些想法登时被这话刺的思绪全散,“娘娘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相对比安平伯府和皇后那边的鸡飞狗跳,郁王府堪称岁月静好。
顾珞原本打算带着郁欢做风筝,往起勾她迈出门槛的心,结果郁欢心心念念那会跳的小青蛙,只想做那个。
顾珞将顾珩写字的那张桌子又搬回了门槛处,郁欢坐在门槛里,顾珞坐在门槛外,俩人头对头的折。
原本气氛好的不得了,结果眼瞅着到了顾珩惯常过来的时辰,郁欢就开始心神不宁,时不时的朝大门方向看一眼。
顾珞心知肚明小孩儿的心思,但不说破,就哼着小曲儿一派悠然的折纸。
就在顾珞叠出第二十八只小青蛙的时候,郁欢终于憋不住了,“那个......顾珩,他病的很厉害吗?”
顾珞明知故问,“你关心他?”
郁欢哪能料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坏的大人,瞪着眼睛看着顾珞,愤愤道:“我才不关心他,本郡主怎么会关心他!我就是......随便问问。”
坐不住的,小屁股都快把凳子撵烂了,还随便问问呢。
顾珞忍着笑,“随便问问啊,那行吧,我估计顾珩听了肯定伤心,昨天他还惦记着,他不过来怕你担心他,结果你只是随便问问,他是真的把你当好朋友呢。”
郁欢张着嘴,瞪着顾珞,小脸绷的紧紧的,明显是快憋不住话了。
顾珞暗笑自己损,挺大一个人,看把孩子欺负的。
“我......你难道要把我刚刚的话说给他听?”郁欢瞪着顾珞。
顾珞点头,“我来之前他专门嘱咐我,让我把今儿在这边发生的事讲给他呢,他可记挂你了,哎。”
郁欢小手一手,手里叠了一半的小青蛙被她捏皱了,嘴角动了好几次,“我,就算我也担心他吧,那他到底病的怎么样?”
顾珞心知再逗下去要把孩子逗急眼了,见好就收,“还行,风寒鼻塞,要传染的,你要是身体好他过来也倒是无妨。
但你平时没什么锻炼,而且饭只吃白粥,他肯定不敢过来,要等好利索才能来。”
郁欢又张了张嘴,“我,我也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顾珞感受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伤,心里中肯的点点头:你的确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我膀子差点让你咬掉。
但嘴上只道:“那不行,不能抱有一点侥幸心理。”
“那他多久能好?要几天?”
“怎么也得半个月吧。”
郁欢再次张开嘴,说不出话。
偏偏顾珞坏心眼的刺激小孩儿,“对了,忘了和你说个事儿,明儿北燕使臣就来了,我到时候要去切磋医术。”
郁欢蹭的就从凳子上跳到地上,站在那直直看着顾珞,“你也不来了?”
声音里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