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欢,永远不能相通。
苏南黎挑了一下眉梢看着何雅诗,“你确定?”
何雅诗点头,“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顾珞在马车旁和郁小王爷说话,看的千真万确,郁小王爷脸色难看的就快要杀人了。”
苏南黎搓了一下手指,“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
何雅诗摇头,“离得不近,当真是听不清,但是顾珞转身离开的时候是哭着的,后来赵医官还问她怎么了她也没说,今儿她也没去郁王府,我出来的时候她都还在屋里呢。
她被明瑞公主打那次,第二天脸都成那样了,都还去郁王府呢,今儿却不去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昨儿是她在宫里当值,我问了一下,郁小王爷和陛下饮酒之后,是她去照顾的。
这就有点奇怪,以前都是太医照顾小王爷的,
照顾也就罢了,这过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发生了点什么,今儿一早就成这样了,哦对了,她早上回去的时候,嗓子哑的厉害。”
何雅诗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了苏南黎的面色。
苏南黎脸色一冷。
嗓子哑的厉害能为什么!
每次初一十五郁宴进宫,想要探听点他在宫里的事却怎么都查不出来,但这次就算是查不出来,从结果来看,也是郁宴厌恶了顾珞。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真以为自己能登堂入室么!
之前几次郁宴替顾珞出头都惹得苏南黎心里不痛快,但碍着郁宴对顾珞的态度,她对着顾珞还得客客气气。
尽管背地里出过几次手,可没有一次得逞的。
这口恶气憋在心里,苏南黎都气的额头上长了个包呢,那包也不冒白尖儿,就那么红红的一大坨鼓在那里。
涂了药膏也不管用。
叹出一口气,苏南黎道:“这几天你给陆姨娘瞧病辛苦了,等陆姨娘身体有了起色,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何雅诗连忙屈膝一福,“不敢当,行医治病是我们的本分。”
顿了一下,何雅诗略带歉意的道:“差点忘了正事,今儿我得带组去药堂义诊,陆姨娘那里,怕是不能过去了。
若是小姐不放心陆姨娘的身体,我再另外请一位医女今儿先替我给陆姨娘施针。
来之前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她针灸很厉害的。”
苏南黎意味深长看着何雅诗,一笑,“哦?是哪位?”
何雅诗就道:“叫郭慕言,性子温温柔柔的,话不怎么多,但是针灸很有一套。”
苏南黎有些意外,她以为何雅诗要推荐顾珞呢,“她今儿不去义诊?”
何雅诗就道:“赵医官的组,后天义诊。”
一听人是赵医官组的,苏南黎顿时明白了其中关窍,笑道:“行,你推荐的人自然不会差,就让她来吧。”
何雅诗前脚一走,苏南黎后脚就招呼了贴身嬷嬷吩咐一些事情下去。
太医院。
顾珞因为昨天折腾半夜没睡好,嗓子又有点不舒服,再加上大早起的生了一顿气,回来就自己弄了点药吃了蒙头睡了一觉。
正睡着,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
“大家都是医女,凭什么我们累死累活,既要进宫给宫女瞧病,还要接诊朝臣家眷,还要义诊,顾珞就什么都不用做,只在屋里睡大觉!”
“对,凭什么啊,她要是想睡大觉为什么要来太医院呢,她做她安平伯府的小姐就是了,多少人想要进太医院进不来呢,她占着茅坑不拉屎算怎么回事!”
“赵医官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这事儿没完!”
“对,给我们一个说法!”
“安平伯府的小姐凭什么要来太医院受优待?大家凭本事吃饭,为什么要把太医院搞得乌烟瘴气!”
顾珞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
这怎么又闹起来了,皇上发话给她撑腰都不行了?昨儿不是好容易安生一天?
以前都还只是背地里嚼舌根,今儿这些人是吃了枪药了?居然直接讨说法了。
随手拿了衣袍穿上,用木簪挽了下头发,顾珞推门出来。
好家伙!
太医院一共也就二十几个医女,此刻她门前就堵了有七八个。
赵医官站在她门前,被几个医女围的嘴都张不开。
顾珞一开门,众人讨伐的声音倏地停了一下,也就停了那么一瞬间,紧跟着爆发似的声音就朝顾珞砸过来。
“呦,顾二小姐这是终于睡醒了?我们太医院的床榻是比安平伯府的舒服吗?您当着一个医女的名声却只在我们这里睡大觉!”
第一个开口的医女顾珞认得出来,是何雅诗那一组的。
扫了一眼这八九个医女,不见何雅诗,顾珞在第二人开口阴阳怪气前,抬手朝那人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赵医官连忙转身拉了顾珞一把,“你先进去,这里我来处理。”
“凭什么让她先进去,她是见不得人吗还是怎么了!”
“给我们一个说法!我累的一天只能睡两个时辰,她凭什么白天晚上的这么清闲!”
“就要一个说法!”
顾珞朝赵医官笑笑,“我来处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