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青骹猎鹰,有着强劲有力的青足,和锋利如刃的利爪。
俯冲下来的时候它伸直了足,张开了爪,竟将嬴东君当成了猎物。
若是真被它抓住,不死也得受重伤!
“快躲开!”李虚舟见那鹰朝着嬴东君抓去,大声提醒道。
嬴东君重重一踢马腹,骑马往前跑,同时后仰,躲过了那青骹一击。
青骹不肯放过猎物,盘旋半圈,立即又掉转头追了上来。
“公主!”李虚舟骑着马追了上来,“接着!”
李虚舟朝着嬴东君的方向扔过来一物,嬴东君还来不及回头去看,就抬手接住了,沉甸甸的重量震得手腕有些发麻。
那是一柄华丽的佩剑,有些世家公子即便是不学武,出门的时候也会在腰间佩上一把,好彰显姿仪,李虚舟危机时刻给嬴东君抛过来的,便是他今日配在身上的佩剑。
这时,那青骹正好又伸直了爪子朝嬴东君抓过来,嬴东君看准时机,拔出剑狠狠地朝那青骹的腿砍去,发出了一声如金石相撞的声音。
青骹吃疼,大叫一声,歪歪斜斜地又往上空飞了一段距离。它的脚看上去有些扭曲,仿佛是折了,可是却没有出血。
嬴东君看了一眼手中的剑,怒道:“你的剑没开刃?”
李虚舟虽然跟了过来,可是显然他很惜命,并不敢靠嬴东君太近,怕被殃及,闻言无辜地道:“我又不是那整日喊打喊杀的武人,这佩剑只是为了好看的,为何要开刃?不过公主好大的力气,看着青骹的腿骨似乎硬得很,竟被公主用无刃的剑给砍折了。”
嬴东君没空搭理他,因为那只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以更加凶狠的姿势再次扑了下来。
嬴东君当机立断,调转马头朝着李虚舟的方向跑了过来。
李虚舟愣了愣,吓得赶紧也调转马头跟着跑起来,可惜他的马上坐了两个人,跑起来并不快,很快就被嬴东君追了上来。
李虚舟气得大叫道:“殿下!您这是忘恩负义!”
嬴东君:“它又不抓你,你跑什么?”
李虚舟:“你怎知它不会突然换了口味!”
嬴东君:“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嬴东君说完,便驱使自己的马更靠近李虚舟的坐骑,两骑几乎是并驾齐驱。
这时,青骹的攻击也正好来了,它用它那尖利的喙朝着嬴东君的眼睛啄来。
嬴东君偏头避开,同时朝着李虚舟的方向抓去。
李虚舟以为嬴东君想抓自己当挡箭牌,赶紧往后躲,不想赢东君却一把抓住了坐在他身前的那名女子的衣领,将她大半个身子猛然拖拽了过来。
李虚舟大惊,“公主不可——”
就在那青骹的利喙将要啄穿女子的脸时,怪事发生了,那青骹竟然躲开了女子,朝一边飞去。
嬴东君翻身下马,同时也将那女子扯了下来,她将手中的剑抵在了女子脖子上,冷冷地说:“收好你的鹰!”
李虚舟也勒停了马,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女子。
“奴婢,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女子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向李虚舟,“李郎君,救我!”
李虚舟叹气,温和地说:“李某虽然有几分薄面,但是这点脸面在长公主面前并不管用啊,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女子却听不进李虚舟善意的劝告,哭着冲赢东君道:“公主现如今还想在宫里作威作福吗,您也不……”
赢东君抬起手里那把没开刃的剑狠狠地扇在了女子的下巴上,女子话没说完就吐出了一口血,那一口血水中还混着一颗牙齿,可见那一下是真的狠。
李虚舟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赢东君在她衣领上将剑上的血迹擦干,漫不经心地说:“本宫说是你,就是你。”
那只鹰见主人被擒,在半空中鸣叫盘旋,却不再往下冲杀。
女子听闻过嬴东君的霸道专横及心狠手辣,没想到传闻半分不虚,她知道自己再说无益,为了完成任务,忍着剧痛吹出了一声尖锐的哨哨声。
李虚舟看着那满嘴是血的女子有些惊讶,他看清楚这女子刚刚吹哨的时候嘴没有动,声音仿佛是从别处发出来的,若不是他正好看见她起伏的腹部那一瞬的发力,还以为吹哨人隐藏在暗处。
“这是……腹哨?”李虚舟道。
腹哨就是从腹部发出哨子的声音,这女子吹出第一声哨声的时候,他就坐在她身后,当时竟然没有察觉到是身前之人所为。
这女子的功力可见一斑。
那青骹听到哨声,果然又冲了下来,嬴东君立即拿起手了中的剑。
李虚舟正想提醒她那剑没开刃,嬴东君却将那雪白耀眼的剑身对着日头,不停地变幻角度,剑身折射出去的光射中了青骹的眼睛,青骹叫了一声,竟往一旁躲了去。
鸟类怕反光,就连猛禽也不例外。
怪就怪在嬴东君拿剑的手又稳又准,竟能在短时间内准确地找到合适的方位,几次将那青骹逼退。
李虚舟看着嬴东君,不由地若有所思。
嬴东君似乎在专心对付那只鹰,那倒在地上的女子,趁着这个机会竟猛然将嬴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