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扔下旁人来安抚她了,可如今却只顾哄晴雯开心,袭人看到一切心里自是又酸又涩。一旁的宝玉已经哄好了晴雯,两人正开开心心商量做什么菜色给宝玉填肚子,映衬的袭人越发凄凉寥落,可人越是陷入绝境就越是有这毁天灭地的冲击力,袭人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就让你再得意几天吧,宝玉与我自是与旁人不同。”
这几日怡红院的婆子丫头都有些奇怪,往日里袭人是这院子的头号大丫鬟,一屋子的下人连带麝月、碧痕、晴雯她们几个都得听袭人的,虽说晴雯素日脾气暴烈谁也不服,可有些事吩咐下来了她也只得听着,可最近几日那晴雯却隐隐有了盖过袭人之势。
原是前几日大年初一不知怎的袭人于口头上惹恼了宝玉,虽说后来宝玉回来待她和以前一样,可从那之后一些贴身私密的服侍都不要以前专门负责的袭人插手了,只要晴雯一人近前服侍。这几日里宝玉和晴雯两人可算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那架势活脱脱把其余几个大丫鬟忽略了去,有些趋炎附势的婆子丫头可不就转了风向,转头去讨好晴雯了。
袭人本来就伤心宝玉刻意冷落她,又加上怡红院的下人们待她也不复从前那般热情,心里的妒火更加旺盛,只是她平日里一贯稳重贤良,一时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先隐忍下来。
姑娘们近日也听说了宝玉房里的事,为免殃及池鱼,她们这几日就都不去宝玉的院子,小聚时也不自觉的将宝玉排除在外了。因前些日子老太太要惜春将园子里的景画下来,她虽擅画但一人画那么大的景和人物就有些吃力了,姐妹几人便有心帮帮惜春,这天她们便约好在蓼风轩里商讨一番。
宝钗因家里是皇商出身,对颜料画具之类的东西都比较清楚,便由她来拟采买单子;探春擅书法,便由她来负责在画上题字;迎春虽说擅棋但在画作方面却有点帮不上忙,便留着给惜春上色等事打下手;黛玉小时也学过几年工笔画,就是近几年撂下了,手也生了,可练几天也是能帮帮惜春画一些花鸟虫鱼的。几人分工完毕,便等着买办将东西买回来就开始动手了。
宝玉这几日除了早起给贾母请安外,就一直窝在怡红院和晴雯厮混,晴雯不仅长相肖似黛玉,就连性子也刻着黛玉一丁点影子。自从在园子里听到什么金玉良缘的话,他就怎么看怎么觉得晴雯才是最得他心的人,与她在一起好似山中无日月,怎么都呆不够似的。
他这样日日万事不管就窝在房里,就连平日里最喜欢去姐妹们那串门子这些天也不去了,贾母和王夫人发现他的奇怪之处,便都找了手下人慢慢探听,王夫人更是找到了袭人直接向她问起。
那袭人正愁如何才能让宝玉回心转意呢,王夫人刚好来找她,问的还是宝玉最近的情况,真的是困了就有人塞枕头。她忙将晴雯这些日子如何勾着宝玉、宝玉冷落她偏信晴雯、还有怡红院下人如何与晴雯勾结等等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王夫人本就爱宝玉如同命根子,听袭人说自己的爱子被一个丫头勾的团团转,如何能不气、不怒,当下便决定要将晴雯赶出园子去,只是又想到晴雯毕竟是老太太给的人,她要是自作主张赶出去老太太必定以为她是在打她的脸,这倒有些难办。
袭人看出了王夫人犹豫背后的缘故,想着自己出来时宝玉和晴雯正因一把扇子闹别扭,这会宝玉不知如何伏低做小的赔罪呢,何不带着王夫人一起去看看。她这样想着便也给王夫人这样说了:“太太,我知您对老祖宗一片孝心,不忍她送的丫头被人指摘,可老祖宗何尝不是疼宝玉疼到心尖子里,她若知道晴雯这样对不起她的赏识,肯定比您还生气,不如太太和我这就一起去怡红院看看,若晴雯真的做了什么,您也对老祖宗好有个交代。”
王夫人听了袭人的话果然有所意动,便道:“我的儿,还是你待宝玉诚心,咱们就这样办,晴雯这个小蹄子若是真如你所说,老太太那我也自有说法,这便走罢。”
这边袭人和王夫人带了人正往怡红院赶去,那边晴雯和宝玉还再为一把扇子闹的不可开交,原是晴雯早起换衣服时不慎把宝玉搁在床前的扇子撞到了地上。那扇子是宝玉那群好友送的,扇面上还画着古往今来十大著名美人图,宝玉自是喜爱非常,今日这一撞倒把扇骨给折断了,宝玉正好看见便抢白了晴雯几句,晴雯便发起了火,与宝玉不依不饶了起来。
那宝玉嘴里还说些要把晴雯赶出去的话,更是把晴雯气的不轻,白生生的脸蛋被气的像是撒了一片绯红,衬得那晴雯更是娇媚动人,宝玉瞧见此情态,一时那还顾的生气,忙上前把那晴雯搂进怀里细细安慰了。
两人坐在怡红院院子里置放的榻上,宝玉又拿了好几把之前收藏的扇子出来,道:“好姐姐,别生气了,扇子是用来扇风的,你若还是生气,便把这些扇子用来出气吧。”气头上晴雯听了也不客气,便拿了一把上好的檀香扇从中间撕开扔了,一旁的麝月见他俩糟蹋东西,不由得上去劝了几句,可并没有人听她的,晴雯又拿了一把竹丝扇撕,宝玉更是在一旁拍手叫好,短短一会,地上已经扔了五六把残扇了。
王夫人一行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