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她的好之一字,是他此生所求。◎
紧闭了多日的府门终于打开,蹲守的人看着出府之人前往驿馆,又见月察阔上了马车朝李棠府邸的方向来。
那人匆匆给陈恪递去了信,收到信的不止万之褚,还有在宫廷之中的李翾。
闭门不见客这么多天,她第一个要见的人竟然是月察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依着她对李棠的了解,李棠根本就没有放下万之褚,她在朝堂之上说下那话,虽说是逼一逼万之褚,又何尝不是想逼一下李棠。
若李棠无牵无挂,无任何心结一个人过得很好,她倒也不必如此,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可以护她半辈子。
可惜,她心里有人,她有心结,别别扭扭的过着看着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日子,能有多快活?
她做次恶人,推他们一把,能有什么样的结果就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白苓看着听到消息就陷入沉思的李翾,沉默了许久才柔声说道:“娘娘,六娘子这是想明白了?”
李翾回头看了一眼白苓,轻轻一叹,“明不明白哀家不知道,但应该是下定决心可以做决断了。”
顿了顿李翾才问道:“相爷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白苓回道:“有人蹲守,估计在等娘子开门。”
“嗯,这次他倒是很沉得住气。”
“怕不是也忍着,奴婢听闻万府老宅那边给六娘子递了好几次帖子,六娘子没见,老太太找了好几次万大人。”
白苓说完,李翾微微颔首没多说其他。
永禄街驻足的,过路的,来来往往好生热闹。
月察阔坐马车而来,随从只带了克图一人,京墨她们在门口候着,人来就引了进去,府邸大门敞着,一入门月察阔就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的李棠,穿了一身烟青色凌纹相间的衣裳,与夏日这明媚的日光格格不入,沉闷了许多。
“六娘子,好久不见。”
李棠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但这笑里又夹杂了些许的不快,“几月而已,谈不上很久,太子殿下请入座。”
月察阔合了手中的折扇,入了亭子,在李棠的对面坐了下去。
李棠给京墨递了个眼神,京墨上前给月察阔斟茶。
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才开口问道:“不知道六娘子身子可好些了?”
李棠回道:“好多了,多谢太子殿下惦记。”
月察阔笑了笑,“听你喊这声太子殿下还真有些不习惯,六娘子不妨像在临安、渝州时一般,叫我名字或者岳公子。”
李棠闻言面色平静,柔声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这不合规矩。”
不寒暄,不念旧,她的态度有些冷硬,从她第一句话月察阔就感觉到了,在盛京这几天他也听说了不少她和万之褚的事情,也能理解李棠将不快的情绪丢在他这里了。
“我还以为,六娘子是最不喜规矩二字的。”
李棠微微蹙眉,只听月察阔继续说道:“六娘子是否在恼怒我的唐突?”
听他这话,李棠还没回,他便继续说道:“我们楼兰人面对喜欢的人无法遮遮掩掩,我心悦你,想娶你为妻,我知你父母未在便只能对当今的太后你的长姐提亲,若以庆国规矩来说我唐突了六娘子,那我可以向你赔罪,是我的不是,还请六娘子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是我的罪过。”
“太子殿下这么说我还气闷的话,倒是显得我气度不够了。”
月察阔望着她,此番他身上了没有了在临安见面时的浪荡,多了几分正经。
李棠心下一沉,决定要先发制人,“在此,六娘先谢过太子殿下的喜欢,但也只能是感谢了,太子殿下很好,我也听闻过楼兰的各处好,可都离我太远了,非我心之所向。”
她这番拒绝的说辞说得很直白,月察阔只是眼神微沉,并未恼怒。
看了她半晌后他轻笑了一声,说道:“虽然有些伤心,但你有拒绝我的权利,没能让你倾心是我的问题。”
“但六娘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们楼兰不像中原规矩多,我们不介意女子贞操,不介意是否二嫁,嫁给我你完全可以做你自己,我不会再有其他女子,我会对你绝对忠诚!”
月察阔这席话说得非常漂亮,李棠心想若不是她也知晓一些楼兰那边父死子继,兄死弟继的传统,他的这席话应该是很能打动人心的,李棠沉默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正想说规矩少确实挺好,可话还没说出来,就见一侧的京墨变了脸色。
她朝着京墨的方向看了过去,是万之褚。
他还似刚从渝州回来时那般消瘦,望着她的眼神像无底的深渊,四目相对,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没起身,只见万之褚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直至她跟前,好似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你答应他了?”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带出一丝的情绪,让一旁的京墨皱起了眉头,可李棠心口却像是被针刺一般痛了一下。
她太了解他了,所以也会明白此时此刻,他的心平气和是忍耐。
这么久以来,她别扭着从未放下,她想要什么?想要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