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罪歌站起来坐到他对面,保持着和他同等的地位。
“虚。”
虚本来想说松阳,又觉得这样没意思,反正罪歌也记不得松阳的存在了。
“你我本是同源?”
罪歌有些好奇的问着,她不记得虚是谁,但感受到他们有着相同的气息,虽然只有小小一部分。
“可以这么说。”
虚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反对罪歌的说法。
已经完美融合地球阿尔塔纳精华的罪歌,说不定真的能和他一样成为地球阿尔塔纳的变异体。
“你是我的师兄?”
罪歌稍微放松了点,和这样强大的人成为敌人,对还在失忆状态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她想到银时说的另外两个师兄,以为他是其中之一。
“不,我是你的老师。”
虚笑了笑,松阳是他的一部分,那么松阳的学生自然也是他的。
“啊。”
罪歌不相信他的话,银时离开时的表情也不像是老师还在世的样子。
她猜测他们的老师应该已经很老了,所以才能老道的因材施教,教出风格截然不同的徒弟。
“来比试几下吧。”
虚见她不信,主动提起比试,他也想看看能凭借一缕精华得到正统的学生能有什么本事。
于是他拿起自己的佩刀,只把刀鞘拿在手上。
“好,但大人不用这样委屈。”
罪歌从体内抽出太刀,她莫名不愿在虚面前隐瞒,或许与他们同源有关。
“那真是太好了。”
虚轻笑出声,明白罪歌为什么会这样做,实际上他在罪歌面前也十分放松。
“铮——”
两刀背向撞,划过一道刺耳的鸣声,罪歌从两刀相接处跳开,她的力气不敌他,硬来只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她把刀柄一转,用刀把敲上他的刀身,就反身从他背后斩了一刀,不出罪歌意料的,这刀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罪歌听到耳边急促的破空声,身体还来不及动,左肩上就已经刺出一把刀尖,正和虚的刀相撞。
“哦?罪歌犯规了。”
虚手腕一抖,又要冲着罪歌的脖子砍去,她这次早就把刀正对上他,刀往上一挥对准了他的眉心。
“抱歉,我不知道。”
罪歌收回刀,心里有些羞愧。
她自认确实是武士,现在却在比试中出了另外一把刀,这实在太不符合武士道了。
“没关系,是还不能控制吗?”
虚不在意的也把刀收回刀鞘,反而用手弹了弹罪歌肩膀上还没缩回的刀尖。
看来他的小徒弟,越来越有意思了。
罪歌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轻而易举的让到收回体内,并不是她不能控制体内的刀,而是虚的恐怖灵压,让她的刀忍不住冲出自主防御。
刚刚虚弹她的刀尖时,罪歌甚至微妙的感受到从刀内传来的恐惧感。
这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刀或许是有刀灵什么之类的东西,可她失忆了,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
“就算比试了,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我的老师。”
罪歌转而提起了比试的初始,她也没怎么从虚的刀里感受到和自己相通的气息。
“也是,现在的小女孩,太难糊弄了。”
虚再次坐下,把刚刚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终究不是松阳,他的刀是完全怪物的刀。
“罪歌是怪物吗?”
虚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温柔却黑到流油,溢满的恶意只叫罪歌无法阻拦。
“我不是。”罪歌冷下脸来,她已经不想再与这位客人虚与委蛇了。
“明明从身体里冒出刀了呢,人类做不到的吧?”
“我不是。”
“不愿意承认吗?我可是……”
“铮——”
罪歌收回手心伸出的丝线,虚用来阻拦她攻击的整把刀加上刀鞘,被她的丝线平整的割裂成一段,从虚手上像废铜烂铁一样掉在地面。
“好可怕啊,差一点手也被削掉了呢。”
虚丢下手中剩下的那一截刀身,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口鱼。
“罪歌记得多吃鱼哦,说不定就能想起我来了。”
虚依旧保持自己身为人师的人设,同时也是告诉罪歌,他关注她多时了。
罪歌已经完全面无表情,濒临暴起状态,但同源气息叫她只能先按捺来。
“银时、我的师兄们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会问清的。”
罪歌半天才平复了心情,怪物这个词原来是她的禁忌。
只要银时他们再来,罪歌一定会问清这一切的,她完全不敢想自己的老师,是这样一个冰冷又恐怖的人。
“劝你不要问,他们会伤心的。”
虚想到当年砍下松阳头颅的银发少年,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废柴大叔了吧?
“这就不劳费心了。”罪歌坐下抚了抚左肩衣服上刚刚由于刀伸出而裂开的缺口,不再看虚的样子。
自来熟又卖弄高深,真的让人讨厌。
……
但也不是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