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徐洋突然大叫:“你打听我家的情况干嘛?”
宋扬收起手机,正襟危坐,语气并不急促紧张,也不故作凶狠,而是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只要我们想做,岂止抢你的钱,杀你全家都没问题。”
徐洋张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扬。紧接着,他又慢慢转过头去,看向了吴海生。吴海生仿佛没有听到,仍旧低头唆着杯里的茶水。
“我……”徐洋的喉咙好像有些发干:“我要一万块钱。”
“迟了,现在只有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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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付了一千块钱之后,徐洋到下面改了口供,承认是先在游戏里骗我的钱,紧接着被我狠狠打了一顿,然后上门讨要医药费,最后我来索取医药费,他仓促之间多给了我二百。抢劫的事情过去以后,就进入到寻衅斗殴的问题,因为我们三个确实把徐洋打的不轻,所以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决定拘留我们一个礼拜。第二天,叶云和东子被叫到公安局后,一个个都还处于发懵的状态,谁也不知道怎么就拘留一个礼拜了,以前我们可是打过比这个还狠的架啊。所以说,有些时候有些事,还真不能以常理来论处。
关键是,叶云他爸也同意叶云拘留,还放话出来说这孩子就该在里面接受一下教育。
于是这事大家就心知肚明了,无非就是去里面走个过场而已。周一的时候,我们三个没去学校报道,反而去了拘留所报道。宋扬陪着我们去的,跑前跑后的帮我们办好手续,还帮我们和警察说好话,让警察多照顾一下我们。看着宋扬和一个小警察说好话,我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可事情已经走到这步了,谁也没有办法。
办好手续以后,我们就换了衣服,跟着警察进到里面,看到好几排像是平房一样的房间,不过大门统一都是铁条焊的。这种房间,也就是俗称的号子了,一般一间能住十来个人。警察把我们带到其中一间,打开门让我们进去,然后就走了。我们都有点蒙,毕竟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着里面或坐或站的十多个人,也不知该干些什么。正发呆呢,号子里面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过来。”
我看过去,发现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从那人的气势来看,我本能觉得他是这里的牢头。我们几个走过去,我先叫了一声:“哥,有事么?”
叶云和我的判断一样,于是他立刻从口袋掏出烟来,递给那个胖子一支。号子里当然不能抽烟,但是叶云是什么人啊,揣着烟就进来了。那胖子看了看烟,大概也能猜到叶云的背景不同凡响,接了烟说道:“犯什么事进来的?”
“打架。”我随口讲了讲,没说大话币的事,只说是在网吧闹了点纠纷。
牢头点了点头,倒也没为难我们,而是指着末尾的三张床说:“你们的床,过去吧。”
我们松了口气,朝着房间尽头走去。号子里挺长的,排着一张张的床,都是通铺。我们走到尽头,就闻见一阵刺鼻的味道。然后我们惊讶地发现,最边的床旁边就是厕所!厕所非常简单,就是个坑道,简单的用板子隔起来,板子旁边就是一张床。睡在这张床上,不用想也知道,有人撒尿、拉屎,就在耳朵边上、鼻子边上。得亏有个板子,不然还得看着。
我回头数了数人和床,发现不多不少,正好只余三张床,想换个床还不行。
我说:“我睡最边这张吧。”然后就坐了下来。
东子赶紧也坐了下来:“涛哥,还是我坐吧,你去旁边那张床。”
我俩正僵持呢,叶云突然转身,又走到了那个胖子身前,掏出一整盒中华烟来,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胖子立马说道:“三子,你去最边那张床!”
一个瘦小的汉子跳起来说道:“为什么又是我,我现在已经不是新人了!”
胖子说:“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三子无奈地走过来,恨恨地瞪了我们几个一眼,只好坐在了最边的那张床上。我们三个当然乐不可支的坐在了另外的三张床上。虽然也挨着厕所,但是比在板子旁边可好多了。我们三个坐在床上说话,那个三子就一直瞪着我们。东子说:“在他妈看,就把你眼睛挖下来。”号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一看就知道这个三子在这里面是地位最低的。
被我们一骂,三子果然不敢看我们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号子外面有人喊道:“开饭啦!”然后门上开了个窗口,叫谁的名字,谁就过去领饭。我们也领了,两个馒头、一碗咸菜、一碗汤。我们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大多数人都一样,但是有几个竟然是炒菜大米,还有吃鸡腿的。尤其是那个胖子牢头,属他的午餐最丰盛,餐盘里有四道菜,而且全是荤的。叶云过去和那胖子聊了一会儿,回来说道:“只要有钱,什么也能吃上,开饭前提前报饭就行。”弄清了这个,我们都很兴奋,因为叶云不差的就是钱。
我现在不行了,因为接二连三的出事,存款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东子更不行了,生活费都得靠着家里,一个星期几十块钱,平常跟着我们才能大鱼大肉;所以得靠叶云。
吃完了饭,我们把餐盘交出去。胖子说道:“休息休息,一会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