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知您如今究竟是什么境界？”
李飞苦笑道：“别说你摸不清我的境界，如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处于什么境界。”
“不过按照我记忆中的碎片来看，至少我曾经达到过道祖的境界，揍过天帝云云，倒只是一句玩笑话。”
“因为在我记忆中，那一次其实根本没打起来，因为天帝被我轻易镇压，根本不敢与我动手。”
李飞口中的道祖，并非指鸿钧，而是神话世界的太上道祖，也就是太上老君。
神话世界并无圣人准圣这个概念，更没有以身合道这个说法，大罗神仙便是最高等级的仙人。
太上老君就相当于洪荒世界的圣人，他既是开天辟地的盘古，也是世间修行之道的源头，故被称为道祖。
但他依旧只在天道之下，还要受天道约束。
神话世界没人以身合道，所以按照武力天花板来算，神话世界的确要比洪荒世界低一个档次。
铜人祖师不说话了，只是仰起头望着天，暗自咽了口唾沫。
镇压天帝，那比揍过天帝更吓人好不好？
天帝是什么？那就是天道的代言人，代天道统领三界六道。
镇压天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同镇压天道。
这完全已经超越铜人祖师的认知，但他并不认为李飞在吹牛。
因为有些牛吹得，有些牛却吹不得。
镇压天帝这种话，换个人说出口，早就从天而降一道劫雷，将人噼成飞灰了。
可无论李飞说什么做什么，天道就像是聋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这代表了什么？
铜人祖师不敢再想下去。
一路上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朝着留下城而去，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既没有慕容鸿雁的大军上门，也没有剑气近率棋剑乐府高手来截杀。
毕竟时间太短，黄宝妆估计都还没到留下城，至于慕容鸿雁，在留下城她是搬不到什么救兵的。
留下城城牧陶潜稚，与慕容鸿雁的关系本就不咋地，指望他出兵去给慕容鸿雁报仇，那真是想多了。
到了留下城后，李飞和徐渭熊暗中关注了一下徐凤年，见他游刃有余，也就没有多管，径直出了留下城，继续北行。
徐凤年要在留下城杀个人，正是那城牧陶潜稚，此人不光熟谙兵法韬略，武力更是超群，尤其对北凉军政钻研深刻。
根据北凉搜寻到的资料，陶潜稚行军布阵有独到见解，尤擅诡道。
其性子暴戾，最为北莽朝野称道的是，此人每日都要杀一名北凉甲士才睡得着觉。
从姑塞州来到留下城，不带一名家卷，不带一分银子，不带一样珍宝，只带了六架囚车。
囚车中禁锢着四十多名战场上被掳获的北凉士卒，一月过后便被杀得一干二净。
不过陶潜稚与北莽边军许多将军同僚关系很铁，总会有新俘虏运送到留下城，供他每日亲手割首。
其实北凉那边也不缺这样的人，双方都差不多。
凉莽两地的恩怨纠缠，委实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便好似一块砧板，今天涂抹了你的鲜血，明天便加上我的一层，层层铺叠，早就凝固成一块令人作呕的血碑。
但是没办法，徐凤年是北凉世子，他只会站在北凉的立场，所以没必要去在意什么对错善恶。
杀掉北莽对北凉有威胁的人，就是他该干的事，就这么简单。
……
清明之后，当徐凤年暗杀掉陶潜稚，将完成了买卖的鱼龙帮送回雁回关时，李飞三人已经到龙腰州腹地，距离飞狐城不远。
在这里，李飞终于遇到了拦路者，棋剑乐府剑府府主剑气近，外加两百余棋剑乐府高手。
棋剑乐府这次大规模出动，本就已惊动整个北莽，无论江湖还是朝堂，都关注着这次的事件，各方势力派出大量探子打探情况。
陆续传回的情报，让北莽各方势力大为震惊，棋剑乐府大府主太平令，北莽武道第二人洪敬岩，竟在雁回关被同一个人所杀。
在这个消息还未被北莽各方势力完全消化，甚至连杀人者是什么身份来历都还未弄清时，一件更加震动北莽的事情发生了。
剑气近带着棋剑乐府两百余高手，去给大府主和洪敬岩报仇。
结果仇没报成不说，反而全折在了对方手中，一个都没能逃脱。
这就太让人惊悚了。
又过得几天，再度传来消息，姑塞州董卓董胖子，在赶往飞狐城的路上，死在杀人者手中。
与他一起被杀的，还有董胖子的媳妇，提兵山山主的女儿。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北莽女帝的怒火，也激怒了整个北莽江湖。
北莽武者以棋剑乐府和提兵山为主力，成群结队的前往围杀李飞几人。
龙腰州与姑塞州的持节令，各自调集三万大军前往参与剿杀。
而李飞也是一发不可收拾，彻底杀疯了。
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廷大军，来多少杀多少，照单全收。
明枪暗箭，下毒设伏，无所不用其极，可惜没有任何卵用。
一时间，北莽大地上尸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