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一股枯剑独有的迂腐味道。”
“只不过这名年轻剑士,走了条吴家剑冢不乐意走的剑道,将来成就要比前几代剑魁更高。”
“前提是他过得了东越剑池和邓太阿那两关,过去了,由指玄入天象便不难,过不去,枯剑就真的只是枯剑。”
李飞哂笑道:“在过东越剑池和邓太阿那两关前,他还是先过了小年这关吧!”
“过不去那两关,他最多是不入天象,过不去小年这关,他恐怕连葬入剑冢都是奢望。”
吴家剑冢家规,吴家后辈不论子女,只许用剑,每一代由一名剑冠游历江湖。
不出世则已,一出世必得剑道魁首,否则生前不得返回吴家,死后不得葬入剑冢。
徐凤年眼中寒芒一闪,吴家剑冢与母亲决裂,甚至因为此事处处针对北凉,还想对他下手,遇上了他自不会手下留情。
从吴素跟随徐骁离开的那天起,吴家剑冢跟北凉就注定是死敌。
原剧情中徐凤年是没那份本事,可如今的他,却完全有能力亲自与吴六鼎一战。
李飞对这个眼里心里只有剑,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势力,也是没有丝毫好感。虽说原剧情中,吴六鼎最后也参与了拒北关守卫战,但那是他作为一个离阳人应尽的义务。
如今有他没他,根本就无所谓,李飞虽然不会亲自出手杀他,但他若死在徐凤年手中,李飞也乐见其成。
说话间,峒岭峡已近在眼前。
看着前方的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徐凤年下令,让宁峨眉的船到后面去。
吴家剑冠不是他们能应对的,难保那家伙不会又突然窜出来,再给他们一杆。
之前那一下没造成伤亡,除了李飞手段通神外,最重要的是江面平缓宽阔,出水礁石不多。
在那江面狭小,迂回曲折,满布礁石的峒岭峡中,要是大船被掀翻,士卒砸在礁石上瞬间就会毙命,李飞救都来不及救。
徐凤年他们的船到了最前,四艘大船鱼贯而入,一次次与礁石擦身而过,颇为惊心动魄。
好在操船的水手都是老手,终究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峒岭峡。
大船重入大江,视野豁然开朗。
这峒岭峡后,是燕子江、蜀江、沧澜江三江汇流之处,江水由急变缓,江面由窄变阔。
恍若由阴间回到阳间,让人心旷神怡。
李飞忽然望着江面,以调侃的语气道:“哟,还真有不怕死的。”
众人顺着李飞视线望去,果见江心停着一叶扁舟,那青衫客持竹竿立于船中。
徐凤年缓缓拔出腰间绣冬,狞笑道:“破天、裂地、斩风三式都已经用过,唯独断流式还没出过手,正好拿他试招。”
众人也对这断流式好奇不已,纷纷走到甲板边缘,期待着徐凤年那石破天惊的出手。
随着双方靠近,徐凤年也逐渐看清了对方的形貌。
这年轻剑士相貌并不出奇,面容古板,一看就是不近人情的孤僻性子。
剑冢枯剑历来如此,后辈剑士若要出山历练,必须要先胜了家族内一位老祖宗,不论生死。
由此便可看出这一家子的丧心病狂之处,就为了出个门,还得先弄死一老祖宗。
吴六鼎身材修长,身上不曾带剑,那根乌青竹竿扛在肩上,双手搭着,这姿态委实倨傲到了极点。
此时双方相距已不足三十丈,徐凤年一边吩咐船工转舵,避开正面,一边将绣冬刀高高举起。
真气向着刀身汹涌而去,天地之力亦汇聚而来。
断流式与裂地式不同,并无刀芒显现,但那股锋锐无匹的气息,却是显露无遗。
“喝……”
随着徐凤年一声大喝,绣冬刀重重落下。
“哗啦”
自船前十丈开外起,江水骤然向两边排开,出现一道宽达四五丈的裂口,若身处其中,左右便是两道水墙。
而在水墙之内,可看到片片血迹,那是被爆发开的刀罡,绞成齑粉的游鱼。
五六丈之深的江底显露出来,甚至连江底都被劈出一道深深的壕沟。
排开的江水掀起数丈高的大浪,裂口疾速向那一叶扁舟蔓延。
小船上吴六鼎瞳孔猛缩,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便跃出小船,踏着江水向远方激射而去。
不到半息,裂口便蔓延至扁舟之处。
那一叶扁舟在被一刀两断后,又被激荡开的刀罡绞成一堆碎木屑。
裂口蔓延出一百二十丈方止。
幸亏徐凤年出手前,已经让水手转舵,否则再往前行驶十丈,便要一头栽进那徐凤年自己制造的水中峡谷内。
“哗啦”
徐凤年收刀,排开的江水回流,那道一百二十丈长,四五丈宽的水中峡谷,顷刻间重新被江水填满。
两边水墙相撞,中间激起三四丈高的水浪,众水手惊骇欲绝。
如此大浪袭来,哪怕他们的船够大,也有很大可能被掀翻。
李飞自然不可能让船被掀翻,伸出一只手往下一按,那十数米高的大浪便就此平复,只剩些许水波荡漾。
而等到江中平复,吴六鼎早已消失在江岸上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