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恩情报答
左府位于西面官宅聚集地,与将军府和丞相府相隔甚远,白席兮走一路,亦骂了一路。
这实在太远了!可偏生她是个穷光蛋,又是个怂货,眼见马车从身边路过,都不敢拦一拦。
从日出走至日中,白席兮终于整明白左府的具体位置,她本以为府门口皆有士兵把守,未料想朱红大门紧闭,静谧无声。
白席兮朝门上牌匾看了又看,终究不确定此具体位置是否是左府,于是拉过一位行人。
朝着他微点头,咧嘴一笑,唇红齿白,眉眼弯弯,路人打了个寒颤,“小娘子,你有事赶紧说,我家人还等我归家用膳。”
白席兮笑容霎时凝固在脸上,略有些难以启齿地点了点朱门之上牌匾,“请问那右边的是个什么字。”
“左,左拥右抱的左。”
“啊,多谢!”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被她找到了
。
白席兮赶紧松开路人的胳膊,路人一得自由,便掸了掸袖子处的褶皱,走远,轻悠悠道,“好端端一姑娘,未曾想是个傻子。”
“喂,你怎的骂人?”
路人见白席兮耳朵敏锐得很,赶紧禁言,匆忙赶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看她用手砸门。
砸得手掌通红,都未见人来开。
“小娘子,你这般砸门,只怕要被官府给抓了去,你找左大人何事?”还是刚刚说要回家用膳的路人。
白席兮撇撇嘴,握拳捏了捏通红的掌心,“这位路,大爷有好办法吗?”
路人本想直接踏上台阶教白席兮敲门的,一听大爷两字,他步伐一滞,抬起的左脚亦是缩了回去。
寒着脸,转身离去。
白席兮瞠目看着潇洒离去的背影,“大兄弟,你别走呐,这天寒地冻的,我若是寻不到左大人,就归不了家了。”
是白席兮上赶着去抓所谓的‘大爷’的。
大爷干咳一声,“这世间竟有你这般奇妙的小娘子,倒是稀罕。”
古人心思难猜,白席兮自是不懂路人话中含义,但为了能进左府,她只得费尽心思讨好,连连道,“大兄弟说奇妙,那便是奇妙吧。”
路人一笑,黑色胡须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起来倒显年轻了些,而他的嘲讽仍旧。
“你真听不出个好歹来?”
白席兮愣神,心里急躁,想着到时候归将军府也得走好多路,左府这边,最好速战速决。
路人见她面露疑惑,只得叹息一声,转而点了点朱红大门,“女子拜访,需走西门,由府中主母引荐你想见之人。”
“这什么规矩?”白席兮听得一头雾水,又听行人道,“房客拜访走南门,由下人引荐,见主人。”
“那…我是走西门?”白席兮举一反三。
路人颔首,“正好左大人在府内,我便带你走南门
,以后可记得要按照规矩来。”
“那多谢大兄弟帮忙引路,耽误大兄弟用膳时辰,改日我定登门致谢,请客吃饭。”
白席兮文绉绉一大堆,却未曾想原本走在身侧的大兄弟剧烈咳嗽起来,越咳,脸越红。
她赶紧帮忙拍后背,求人帮忙,殷勤一点准没错,却没料想这大兄弟咳嗽是停了,可摔了一跤。
又在地上滚了滚,堪堪躲过白席兮,独留她还未做完的动作顿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兄弟,你是…”要说鬼附身吧,白席兮眼观四周,正午时分,无小鬼出没。
要说这大兄弟脑子有问题吧,或许还真有这可能,只是咱做人还是不能说太多实诚话,以免遭人记恨。
大兄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扫去尘土边角,挺胸,收腹,挺直脊背,又朝虚空中拱手作揖。
一系列动作下来,硬是惊得白席兮目瞪口呆。
再听他高声吟唱,“亏得圣上英明,治国有方,才叫百姓衣食无忧,才教下官乐善好施。”
“大兄弟,你没事吧。”
这人看起来比魏京要不靠谱多了,白席兮往后退了两步,实在不行,她还是先去西门拜访拜访左府主母吧。
“无碍,走吧。”吟唱结束,大兄弟跨步向前,但那动作滑稽到极点,同手同脚,如同木头人。
其实敲门也是有诀窍的,譬如这南门,需要拉起门把手上的拉环,随后轻轻晃动,不一会就有小厮前来问客。
白席兮看得稀奇,朝门上圆环中瞅了瞅,虽没瞅出个所以然,却听见奇葩大兄弟开腔解释。
“这叫门铃,圆环连接着院子里的线铃铛,圆环动,铃铛亦会随波而起,屋头的人也能听见有访客前来。”
“何大人,您…”白席兮听到此称呼,心头一颤。
乖乖,感情她抓到的是一位大人,那她那声大爷真是将人折腾得透透的。
“路遇小友,说要拜访左大人,便引荐进来,左大
人可用膳了?”
被白席兮误认为大爷的人,正是最近在朝中风头正盛的何秦,年轻有为,只是打扮老成而已。
“还未。”小厮答。
何秦转头朝白席兮笑了笑,“小友真是巧了,左大人未用膳,你有何事,可以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