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放在眼里?我也为贵族做过侍卫。
“……特异之处在于,这个塞西莉亚是你认识的人,好吧,朋友?朋友的爱人?噢,管它的。”多尔顿再一次打断他,“关键是,自那之前,约克,我猜你没经历过类似情况。”
“你猜的对,也不能说明什么。”
“怎么不能?”卓尔提高嗓门,“真不敢相信,事到如今,我居然还得和你说这些东西!见鬼,你还没意识到你比尤利尔差在哪儿吗?”
约克皱起眉。“嘿!我承认……但单论神秘之道,我算得上你们所有人的前辈……”
“真的吗?我去圣殿点燃火种是在十五岁。不,不是什么见鬼的换算,卓尔的生长年龄是按人类的算法,因为大多数凡人在地下活不到四十年。”西塔闭上嘴。“我不想多说废话,那只是个例子,好让你别再跟我提什么先后顺序!你是冒险者,约克,所以你理应与你的同族有区别。西塔的生存环境不像我们一样水深火热,是吧?”
“但也不轻松。我的故乡还有同族都……很无趣。”
令人震撼的形容。虽然闪烁之池作为与世隔绝的元素疆域,是女神赐给西塔的乐土,凡人会遭受着疾病、饥饿和天灾,元素生命则没有相关烦恼……但多尔顿从没亲眼见识过。希望地下世界的住民也能有一天感受到无聊,而不是整日琢磨打仗。诸神有眼,又不是我们乐意与其他部落开战。
故乡的回忆历历在目,卓尔尽力甩掉它们。“当冒险者很有趣?还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很有趣?”
“你知道我的意思。”
要是我不知道,他心想,你以为我还会跟你这号人废话?“让我们抓住重点。你既然有决心,就不必再操心其他人。尤其是尤利尔。我看得出来,他愿意在你们久别重逢时表现出你熟悉的模样,但那不是事实。他是高塔信使,白之使的学徒……而且在神秘之道的进步比你快。”
“那当然。冒险者和神秘支点没法比,但我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迅速弥补上基础步骤的。”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多尔顿指出,“半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甚至一星期、一天晚上就可以。”比如从灰蟹堡到灯塔镇的一夜……“在此期间,你没参与其中。没错,曾经他可以和你去冒险,为某些不值一提的玩意儿鲁莽行事,但现在不同了。你的老朋友是克洛伊塔外交部的代言人,宰掉的修士比你们佣兵团的人数还多,他平息过纷争也试图重燃战火,他敢于为需要拯救的人抗争,也清楚个人情绪在群体面前被允许牺牲。他遵从了誓言。塞西莉亚,那死去的女孩,她是他记忆深处的影子,而对有诸如此类事迹、并打算延续下去的神秘生物来说,追忆往事八成不是计划中的步骤。问我的话?你的担心根本没必要。”
“某人也把我们到教会总部的旅行称为鲁莽,我习惯了。”约克表示。
“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我敢打赌,尤利尔也没信心成功。盖亚教会是神秘组织,规模远超回形针佣兵团,他的计划不可能完美无缺。”他担心会连累我们送命,就在你因为元素潮汐失控的时候。
“但我们确实有把握呀。结社的把戏引开了主力,安托罗斯只有基尔比维克和那夜莺头子,其他的十字骑士不算对手。我们就差找到教皇了。”
说来容易,要不是尤利尔抢先拆除了神术基盘,我们多半该落荒而逃了。多尔顿心想。实际上,没有神术基盘,我们也依然陷入了苦战。
“把教会和寂静学派割裂来看,是最大的错误。”更何况,找到教皇后该怎么办?尤利尔肯定考虑过,但多尔顿想象不到他会怎么打算。
“林德·普纳巴格负责这边,他似乎有自己的算盘,而且不难对付。”
其实多尔顿也这么认为。尤利尔的计划有很大可能实现,否则他也不会不阻止。“没明白?和敌人没关系,改变的是你们,我是说,尤利尔。他和白之使终结了白夜战争,带我们穿过微光森林,避开夜莺的袭击,并且在他们的地盘上展开教堂内部的清剿。他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说真的,我现在相信他能对付那个圣骑士长,哪怕空境和高环有质的差别。”
“他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迹。不是因为白之使,而是他自己,尤利尔。谁能想到他半年前只是个凡人?正因如此,我们不该教他受人影响。”
“照你的形容,你早该清楚,他不会轻易受人影响。”
约克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还要我说什么呢?坦白来讲,约克,我更担心你。我觉得我正在领着一个小鬼奔赴战场,好像把你和那两个女孩之一弄混了。听着,我可不管你因为希塔里安·林戈特想起了谁。她不重要,塞琳·卡莱穆也不重要,我们已经尽己所能。”多尔顿犹豫片刻,拍了拍西塔的肩膀。他总觉得这样等同于把手伸向火炉。“你只能为你的性命负责,管不了别人。这世界上没有安全的地方,约克。一向如此。”
“……或许我只是想听这句话。”
这说明你有长进。“恐怕我还得说别的,比如我们正在赶时间?”
他们绕过拐角,通过长廊,将两个学徒安置在一处僻静的庭院。两个修女正在里面照料伤员。回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