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文。”
修士从背后叫住他,艾科尼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大人。”
“有件任务非你莫属。”
“我并不想见他。”他知道内容,这是不用好奇心也可以得到的结论。“尤利尔需要休息,看见我他可没法安下心来。”
“说得没错,但我在银顶城没别的人手。如果我派考斯去,第二天铁栏杆后就会空空的不见人影,他的尸体则倒在石桌上。你可能发现他是淹死在酒水里的,而那孩子将表示他是被迫越狱来给我报信。”
阿兹比修士说得虽然夸张了些,但考斯主教的确是个酒鬼。艾科尼希望教会在甄选神职者时能够更仔细些,但这不属于他的职权范畴:“他不会在工作时饮酒,清醒的考斯主教还算是值得信赖的。”
“忠诚值得信赖的人,有时候能力却不大让人放心。没明白吗?他对付不了尤利尔。”
“我也不能……”
“我不是指神秘度。”修士说,“你的任务会有人接手,艾科尼,现在总主教需要你投入新的工作。”
只有总主教才能命令我,但他正要我听阿兹比的命令。艾科尼感到很不舒服。“我为女神服务。”他回答,“告诉我它不是看着一个伤员。寻找那头狮人、清理教堂……甚至挖墓穴都行。”
“也许某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给某人创造安息之地。”阿兹比说,“可现在你只能当护士。”
苦修士仍然坐在原位,神情犹如石雕一般坚硬。艾科尼希望从中看到嘲弄的色彩,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在这群将面不改色作为信条的人身上得不到体现。
他揉了一下鼻子。“你们不是说好了吗?他在骗你?”
“不,我们坦诚相待。他知道我隐瞒了一些事,我也清楚他不会甘心被当成筹码。”
“我不懂您对诚实的理解,大人。您隐瞒了什么?”
修士长叹一声,“学派巫师不会来帮我们的忙,他们自己都缺乏人手。当然,要是那帮巫师知道我们掌握着白之使的学徒,没准就会来凑热闹。”
这算什么?艾科尼对巫师一向没有好感。“您不是已经否决了这个方法了吗?”
“没错,但这有个前提——白之使会因为他的学徒来找教会的麻烦。我不确定事情还会不会这么发展……女神保佑,就让混乱在限制中加剧好了。”
“混乱?”艾科尼吃了一惊,“我能了解发生什么了吗?”
苦修士允许了。“天亮前来自骑士海湾的消息:守誓者联盟向血族宣战。已经有大量的炼金战舰从联盟总部出发,直奔骑士海湾。高塔毫无动静。”
“他们要在伊士曼的领土上发动战争?”艾科尼意识到情况不妙。“王族怎么会允许——”
“在神秘领域的战争中,王族的意见并不重要。他们对寂静学派的夏妮亚阁下敞开大门,恐怕是对眼下的情况早有预料。当然,高塔外交部过后也会插手进来,命运女巫还停留在骑士海湾呢。”
“我听说雄狮阁下返回了王都。”他谨慎地说。
“雄狮和女巫不可能参与守誓者联盟的战争。”修士断定,“他们是为了那小学徒而来的,从布鲁姆诺特传递回的消息来看,克洛伊塔再次封闭了浮云之都。这帮占星师永远缩在家门后,被各种预言幻影折腾得担惊受怕。”
“所以只能是外交部插手?”
“白之使向来对属国一视同仁,都只是工作所在。他未必想理会伊士曼的杂事,但一定会尽到职责。”阿兹比修士忽然转身,“当然了,等待战争结束后收拾残局是最简单的方法,但也正因如此,白之使不会这么做。”
艾科尼不明白:“白之使不在骑士海湾?尤利尔和罗玛都要到海湾去,莫非他们要与女巫汇合?”星之隙一直掌握在高塔统领手里,他们怎么回去浮云之都?
“他现在哪儿也去不了。”修士告诉骑士,“血族率先开启了战争,他们的宣告方式一如既往:不是以战书,而是用鲜血。伊士曼王族想要与虎谋皮,你瞧他们会得到什么报酬。”
他希望得知更详细的内情,但苦修士没打算告诉他。王族正在与寂静学派合作,但阿兹比指的显然不是巫师。艾科尼有些后悔过早的离开王都了,清扫教会内部的过程中,总主教不会给他提供任何与任务无关的消息。我一直是执行者,不是决策者,阿兹比·齐恩恐怕也这么想。他要我做什么?
“这些对你来说只是谈资,听听就算了,他们不适合你参与。别用那副表情看着我,就拿你身边的人来说:考斯主教认为你要为安德伦神父的死负责,他想控告你当时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才让那头小狮子逃走,你却认为他值得信任。”
又一个格莫。“我找不到万全的机会,也没与当地的夜莺联系过。安德伦是我的目标之一,如果他是奉命参与交易的,那也没人通知过我。”这不全是谎话。在尤利尔面前他没理由杀掉安德伦神父,借口会令人生疑。艾科尼忍不住想过尤利尔和罗玛会相信自己的解释这种可能,但眼下只是徒增烦恼。“照你说的话,考斯主教也可能被牵连到慈善之家的事情里去。您调查过他了?”
苦修士凝视了艾科尼好一会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