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酒杯铜酒杯”
梅米抱着戒指在街上乱窜。卡玛瑞娅的石砖地业已更新了面貌,茫然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这些可怜的威尼华兹人在熟睡中被震动惊醒,慌张地冲出门外后,转眼就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多可怕的状况简直与发现自己的家一夜之间变成了酒吧一样悲惨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举动不过是徒劳。城市正在大变样,要上哪儿去找威尼华兹的铜酒杯呢也许位置没变,可我不清楚的正是这个。梅米决定先找到诺克斯佣兵。无论如何,他必须离开这里。
月亮给他某种吸引力,不轻不重,在他的头顶盘旋。
街道上乱哄哄的,驾马的骑兵也不能快速穿过。人们大呼小叫,惊慌失措。吵闹使一匹马受了惊吓,它踢翻一筐冻苹果,乞儿们争相去拣;一对牵着手的情侣被挤到桥边;猛然间有人从高楼上往下泼水,屋子里的尖叫却比屋外还高了几个调。不断有人跌倒,发出被踩中的呻吟咒骂。一位骑士撞在了货车架上,大群的鸽子从裂口飞出来,在他身边呼啦啦地拍翅膀。
这里有的是威尼华兹的景物,有的则来自卡玛瑞娅投影。一眼望过去,这座城市似乎正处于两个时间段的分界。伊士曼王国基本保留着克罗卡恩时期的南部风格,而月都更倾向于精灵的木石建筑。也许千年以前,卡玛瑞娅的气候没有冰地领当前这么恶劣。
但卡玛瑞娅显然更占上风,梅米瞄着爪子前的一道细沟,里面填满稻草。他发现自己似乎渐渐平静下来了。但他本应该焦虑。
对面的街道十分混乱。好不容易,骑士挥着剑,终于把这些该死的鸟儿赶走。“活见鬼,这是哪儿”他拍掉肩膀的羽毛,感觉斗篷里依然满是鸟毛的臭味。
我就要死了,除非我找到考尔德雷勒,他心想。梅米听说过诺克斯佣兵的团长,一个大名鼎鼎的冒险者。在普通人中间,考尔德的名声甚至要超过白之使。梅米在人群中寻找诺克斯佣兵,这对卡玛瑞娅和威尼华兹共同的原住民来说不算太困难。但人群像是风中的旗帜一样倒来倒去,好像专门给他找麻烦。
顶着一头鸽子羽毛的家伙是个冒险者,他揉着头发,大声抱怨。“我的同伴被冲散了滚开,滚开,你们这群吓坏了的旅鼠”突然间他碰到一手鸽子屎。“这些蠢鸟”他露出嫌恶的表情。
梅米和其他人一样,下意识听从命令,尽可能离他远了些。很快新的事故又出现了,一辆夜班公交在十字路口撞上了邮筒,火花和浓烟中不断有零件被吐出来,像爆米花一样滚得满地都是。
莫非投影置换的东西只有建筑梅米对神秘的了解仅限于普通人的认知。他自己也是投影,但无论真实与否,他都觉得自己的躯体和意识没问题。
“团长”鸽子毛骑士的吼声压过人们的惊叫。“团长考尔德老大你在哪儿”
小灰狼一下刹住脚步。
新芽街的咖啡厅。
“约克让你来找我”伟大的冒险家坐在鸽子毛骑士的对面,梅米挨着他。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小狼人就明白自己找对了方向。他才一回头,就撞上冒险家的靴子。后者听闻他的解释后,非常痛快地带他从乱糟糟的街道脱身出去。这家咖啡厅没锁门,三个人便让它提前营业了。
考尔德端起麦酒,他在一堆咖啡豆和糖块中找到这玩意,并顺手装了一口袋黑豆子。“看来他忘记告诉你了,铜酒杯就在中心区。”冒险家一脸若无其事。
“我才从那边过来,约克和尤利尔也在那儿。”小灰狼顾不得沮丧,“你们不去帮忙吗他们对付不了圣骑士团。真是浪费时间。还有,我们得赶紧过去找找”
“铜酒杯不见了。”考尔德说,“我们刚从那里出来。这些天我躲在阁楼上养伤来着。空境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我得去那里”小灰狼蹦起来。“没时间了理由你问约克好了,他也需要帮助。”
要是冒险者或巡逻卫兵遇上了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情况,八成不会这么干脆冒险家的考虑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一拍桌子,餐具纸盒掉了满地。“那就回去。”考尔德拉住就要撞出门去的梅米。“伍莱,你去找人把我们爱惹事的西塔带回来。我给这个小家伙指路。”
“我去合适吗”鸽子毛骑士伍莱有点迟疑。他正在屋子里四处乱转,被斗篷热出一头汗来。看上去十分糟糕。
“你是园丁,小子。不是每个人都有小队长的袖标的。而且凯希和帕因特走得太远,别忘了通知他们尽快回到威尼华兹。”冒险家后仰了仰身体,避开气味难闻的佣兵。“约克被神秘之地送回来,把他们扔在雪山可不太妙。这座城里要出大事了,我们的矮人兄弟肯定不乐意错过。沉眠之谷的消息我在报纸上简直看腻了。”
“好吧,到处都用得着我,真正冒险的时候却不让我上前去。”伍莱不大高兴,“介意我先洗个头吗”
唯独这件事梅米不觉得浪费时间。
他终于体会到少女之前的窘境了。这么丢人的时候经历一次也就罢了,尤利尔相信丹尔菲恩每每见到自己,都会回忆起她在霜叶堡泪流满面、软弱无力的狼狈模样。盖亚在上,再没有更糟的体验了
“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