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鬼投胎么?
顾知非觉得花无涯就离谱。
不过她想起来,大火烧了三天,花无涯就有三天没有吃饭。自己练气五层,能坚持几日不思饮食,可她是个孩子,这三天实在不容易。
花无涯瞧着不像是第一回这样饿着了。
“那么大的家族,就少你一口饭吃么?”
顾知非恼怒。
花无涯之前再怎么混蛋,落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新生孩子,什么都不清楚。都说天劫是一种隐射,难道花无涯以前过的也是这种日子?
也难怪她会生成如此偏激的性格。
顾知非的打抱不平没有让花无涯有任何反应。她扒着碗里的饭,目不斜视的盯着另一个鸡腿。
盯了许久,也没有要吃的意思。
顾知非爬在桌上,动得有些艰难。
她本来以为蛇往前走,只需要扭扭屁\股就行,谁知道她扭来扭去,都只在原地打圈。说起来蛇还不如蚕的身体好操控呢!
蚕好歹还有那么多条腿!
顾知非在桌上滚来滚去,瞧着就像要不到东西吃在耍无赖,花无涯会错了意,待到她吃饱后,将最后剩的那个鸡腿狠狠地塞进了顾知非的嘴里。
蛇口够大,不然按照花无涯的动作,顾知非的嘴巴非得裂成两半不可。
她忍着眼泪,才默默将鸡腿连着骨头咽了下去,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这不是吃饭,是单纯的为了活着而进食。
顶着个鸡腿肚,顾知非爬回花无涯头顶,瞧着她结账离开。
还没等出门,就瞧见一群人拿着棍子锄头朝着酒馆冲来。
为首的那人,就是刚刚被花无涯偷了荷包的冤大头。
花无涯大概也不是第一回遇见这种事了。她反应奇快,迅速收回迈出去的那只脚,转头就往酒馆后厨跑。
后厨有一条通往小巷的小门,聚精会神炒菜的厨子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被吓了一大跳,颠勺的动作戛然而止,锅子里头的炒饭全部倒了出来。
花无涯兜着衣服,将炒饭打了个包,脚底抹油溜得飞快,还不忘给厨子关上个门。
她倒是逃了,被颠得将肚子里那个整鸡腿完整吐出来的顾知非,趴在花无涯的头顶为那只鸡腿默哀。
她还没尝到味道的鸡腿啊,就这样消失在了视线里,再也不见了。
“不是,你跑什么?”
在第三次要被花无涯甩得飞出去的时候,顾知非终于忍不住出声。
花无涯只简短道:“跑,挨打。”
她不太会说话。
顾知非发现花无涯说话的能力欠佳,只能说几个词语简单表达一下她自己的意思。
按理她目前已经六七岁了,是吵闹到狗都嫌的时候,怎么可能连说话都不流利呢?
想到她之前所处的环境,顾知非又觉得这是有理由的。
那些人压根就不会和花无涯聊天,更不会教她说话。
看见自己是一条蛇,能口出人言,她也没有表现出太意外,或者太恐慌的样子。
多半,她什么都不知道。
眼睫低垂,顾知非对这个小小的花无涯不禁起了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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