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死也要跟归元宗一刀两断。
景乐章梗着脖子道:“没错!宗门对我实在不公!”
身后的弟子听了忍不住反驳,“明明是你自己不成器,哪能怪宗门……”
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被姜修然伸手制止了。
他继续看着景乐章,语气平稳的问:“你到底修了什么道,令宗门如此无法容忍?”
姜修然在一旁听的有一会了,七七八八的明白了大概原因,只是奇怪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姑娘到底干什么,竟让掌门宁愿顶着“处事不公”的名头也要驳回她成为一峰之主的请求?
景乐章昂首挺胸,大声道:“风月道!”
在场的人一阵鸦雀无声,像是惊叹于她还有脸将这种事公布于众的厚脸皮。
姜修然更是无语,“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景乐章一双眼睛恨得仿若要喷火。
她自修她的风月道,没有强迫过任何人,也没妨碍到任何人。如今的修为皆是她辛辛苦苦一点点苦修而来,从未依靠过外力,景乐章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凭什么平白矮了别人一头!
姜修然看着她倔强的脸,嘴里的斥责莫名的就转了个弯。
“唔,你的情况确实特殊。但是即使如此,你也不该贸然对同门动手,本来有理现在也成了没理。”
景乐章心中激愤难消,“他们羞辱我,难道我就平白任他们羞辱?!”
姜修然愣住,转头看向方才动手的弟子,“你们方才确实说的太过分。”
弟子们不服:“道尊明鉴,我们可没说错,她自己修行的道不成体统,还不准我们说?”
姜修然淡淡的道:“确实不体统……”
众弟子暗喜:“道尊果真明察秋毫,是她自己……”
“事实也轮不到你们说。”姜修然接下来的话堵住了他们的嘴。
“风月道虽说确实不常见,但是并不是邪道,掌门还没说什么,哪由得你们当众羞辱同门?”
众弟子愣住,心中很不服气的想再说什么,然而看着姜修然严肃的表情,到底憋了回去。蔫蔫的道:“弟子知错了。”
姜修然转头看向景乐章,“你可知错?”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在偏袒景乐章,只要她认个错,今天这事就可以翻篇了。
其他弟子心里还有些不服,他们只是言语不当,认个错就过了实属正常。景乐章可是率先动了手,她之前还强抢了本命魂火要叛出宗门,现在认个错就成了?
修然道尊处事真的偏心!
景乐章倔强的看着姜修然,说出话要把人气死:“我没错!我不认错!”
“分明是宗门的错,我只是不愿忍气吞声,为何这错就要我来承担?!”
姜修然大感意外,皱眉:“宗门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你修行的道确实不成体统。”
“如何不成体统?!”景乐章再次炸毛,“归元宗哪条门规说了不可修行风月道?我正大光明的修行,如何就不成体统了?!”
“道尊难道没有经历过风月之事?不过是人之常情,我又没强迫过别人,怎么就不容于世了?”
姜修然瞠目结舌,看着仿若在喷火的景乐章,罕见的沉默了。
不过是个犯错的弟子,合该关进地牢反省几十年,姜修然这样想着。
然而不知怎么的,景乐章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在脑海中晃荡,搅得他心烦意乱。
即使不成体统,但她确实实打实的靠自己修至元婴,因为这种原因不给她相应的待遇,说出来好像确实是归元宗的错。
这样想着,姜修然去寻了掌门,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罚归罚,但是她应得的待遇还是不应克扣。”
华池道尊一脸无奈,“本就应当如此,之前不过一时气话,谁料她气性那么大。”
“罢了,此次确实宗门有错在先,过两天就把她放出来,任为望辰峰峰主。”
说着说着华池道尊看他的眼神奇怪了起来,“道尊怎会无端关注起她来?”
不应该啊,他俩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啊。
姜修然噎住,好半晌才道:“我观她年纪尚幼,便已然元婴,是个好苗子,不忍宗门痛失良才。”
华池道尊点头:“景乐章为人不成体统,于修炼一途确实颇有天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景乐章很快就被放出来成了望辰峰的峰主。
搬家那天颇为热闹,望辰峰上莺莺燕燕的美人可着实让归元宗的人议论了很久。
归元宗大多数人看不惯景乐章修行风月道,那一日并没有多少宾客前来暖场,然而场面却丝毫不冷清。
各色伶人都能将望辰峰峰顶的气氛炒的热闹极了。
姜修然也接到了请柬,他打开看了看,瞧见上面说是为了感谢他那一日为她解围,特来邀他赴宴。
他笑了笑,将请柬放置一边,没打算应邀。
其实他心里也是看不惯景乐章的,好端端的名门弟子偏偏自甘堕落,身为女修竟然如此不自爱。
那一日的交集就当他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