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男修跃然而出,面色森然的看着景月衫。
“这位道友,美人归我所有,道友不给钱就想带走,难道是想强抢?”
此人浑身气势浑厚,然而细细观测便能发现他气息虚浮,像是走了什么捷径将修为强行提升至金丹期。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景月衫凝神看他,声音洪亮。
“此女乃是自由身,道友无权贩卖她。”
云姬好容易恢复了自由身,景月衫不相信她还会卖身为奴,与其如此不如继续待在归元宗,还非要回家作甚?
男子掏出一张契约,“此乃她的卖身契,印了她的神魂印记,万万抵赖不得,道友……”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契约瞬间燃烧成一团灰烬。
黑衣男子眼睛瞪得恨不得要吃了她,“你……欺人太甚!”
“不好意思。”景月衫毫无诚意的甩甩手,“手滑了,既然道友没有任何凭证,便让路吧。”
说着她揽着云姬便要强行离去。
“你休想……”男子的眼眸瞬间盛满了黑雾,周身哗啦啦的往外冒黑色的魔雾,他整个人瞬间笼罩在黑雾之中看不见人影。
乱窜的黑雾仿若有腐蚀作用,沾到人便将血肉腐蚀大块,室内顿时乱作一团,大家尖叫着争相逃离。
景月衫顿时一脸震惊,原以为自己承接的便是天地间独一份魔修传承,谁能想到这个世界竟还有魔修的存在。
她伸手就想先将面前的男子制服,然而还没等她出手,有其他人抢在了她前面。
方才还抖得厉害的男子瞬间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躺在地上不停的嘶吼。
景月衫的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他身上了,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失声道:“苍越仙君。”
尼玛又失算了,本以为男女主都身处上界再也不用碰面了,谁能想到苍越仙君脑子有了个大病,一路跑偏拉都拉不回头呢。
景月衫心里苦啊,感觉之前搞得那么多事都成了白做工。
苍越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头,俊朗的面庞在月光石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的光彩夺目。
“仙君怎会在此?”景月衫满心怨念,就算他跟申雁宁真成不了了,也没必要再来纠缠一个早已退婚的前未婚妻吧。
苍越抿唇,给了个没有说服力的回答:“路过。”
景月衫:“……”行吧,你说是就是吧。
佛了,爱咋咋地吧,她已经尽力逃脱剧情了,实在不行就顺其自然吧。
她转头仔细观察地上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黑衣男子,“想不到这世间还有魔修。”
苍越在一旁阴阳怪气:“有什么想不到的,你不也得了魔族传承,就许你有此机遇,不许别人有?”
死直男还是一点没变,说话依旧这么不好听。
景月衫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他,反正之前话已经说清楚了,现在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与她“偶遇”,她都气定神闲的很。
景月衫蹲下仔细查探地上的魔修,这场景看在苍越眼里,他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这女人简直软硬不吃,东西还没送过去就被退了回来,也不来问一声,着实让他又白期待了一回。
踌躇了片刻,他还是期期艾艾的开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景月衫将自身气息分出一缕探入黑衣男子的经脉,正在细细凝神探究他的丹田,闻言随口道:“仙君方才不说了只是路过。”
苍越顿时被噎住了,气愤的一甩袖子,“对,没错,就是路过。”
景月衫觉得有些好笑,苍越仙君名头虽大,脾气却跟一般毛头小子没差,然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分明探查到眼前男子的气息不对劲。
经脉内的魔气杂乱无章,像是被强行灌输进去的,再看他现在毫无理智的模样,这身修为着实不像是自个正儿八经修练出来的。
其实正儿八经的魔修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残暴无道,只不过魔修的道法与正道截然不同而已,大家的目的都是飞升长生,平日自会收敛自己,一般而言正统魔修也不会随意杀人。
只不过魔功霸道易摧毁人的神智,稍有不慎就是走火入魔神智全失的下场,面前的男子就是这样,已然神智全无,浑身被魔气驱动,只剩弑杀的本能。
“何人竟能得魔气浇灌……”景月衫喃喃自语,却听耳旁一道颤抖的女声道。
“他是隆宁国的信王爷,是隆宁国国师的徒弟。”
景月衫转头看向云姬,“他跟他师父学的道术?”
云居颤抖点头,水灵灵的眼中满是惊恐:“他跟他师父都是恶魔,专抓貌美的少女,再将她们浑身的精血吸光……”
她说着说着浑身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