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宗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大宗们,依附于归元宗的城池不计其数,很多凡人国度的地盘靠近归元宗,于是也归属归元宗管辖。
景月衫没有明确的目的地,扔给传送点的弟子一袋灵石后便踏入了传送阵,一阵白光在眼前闪过,她已身处距归元宗万里之远的水泽城。
水泽城是个非常偏僻的仙城,毗邻众多凡人城池,灵气颇为匮乏。
景月衫怔住,怎么也没想到随机跑到了这么个偏僻之处,然而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她怔了一下就接受了,反正也没有明确目的地,去哪都一样。
水泽城驻守的传送阵的弟子听闻景月衫来了,麻溜的过来问好。
“景师伯安好,不知师伯到此,可是有要事要办,是否需要弟子从旁协助?”水泽城的灵气实在贫瘠,几乎与凡人国度没差,对修士来说是极难容忍的,因此驻守在此的修士都是五年一轮换。等闲修士也不愿来到这里,因此驻守的弟子才会以为景月衫是带着任务来的。
景月衫温声道:“无事,我历练至此,随便逛逛。”
那弟子怔住,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前些日子师伯洞府中的一位伶人便是经过此地回家了,如今师伯也莅临此地,果真有缘。”
景月衫怔住,想到了之前那位要求回老家的美貌女子,没想到随便一传送便到了她老家。
“她可平安到家了?”
那弟子犹豫了下,还是老实道:“回去时倒是平安,只是现在就不好说了……”
景月衫皱眉,“为何?”
弟子踌躇了一会,道:“她家境贫寒,兄弟姐妹侄子侄女一大堆都混住一起,那么多张口要吃要喝,光靠种地自是不成,现下那伶人回去了,一家子自然要靠她了……”
这种桥段不管是在哪里都屡见不鲜,景月衫不甚在意:“她在归元宗数年,小有积蓄,想必养一家子凡人没什么压力。”
既然选择了回归凡人国度,这些家庭琐事便不可避免,美貌女子提出要回家时便该细想过,她依旧做出了回家的选择,自然也要承受这种后果。
那弟子继续道:“一般情况下自然是的,奈何她家里人贪心太过,搜刮了她手中的法器灵石一一变卖尤嫌不够,还将她献给了凡人国度的皇室,她现在是否平安弟子是着实不知道了……”
景月衫久久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一旁的弟子额间不禁额上挂上冷汗涔涔。
按理说驻守弟子不该对一个归家的伶人这般关注,然而那伶人的家里人拿着她的法器四处叫卖,叫人不得不心动。
那女子先后服侍过景乐章和景月衫,得到的赏赐颇丰,她手中的灵器丹药即使品阶低微,然而做工手法异常精妙,很是令驻守在此地的弟子心动,于是便出手买了几件,顺手一打听才知晓那女子现如今的状况。
毕竟曾是宗门长辈的爱宠,现如今落得这般地步,着实令人唏嘘。
然而那弟子转念一想,那女子本就是伶人,服侍谁不都一样,她既然自己选择了回到凡人国度,那么被送到凡人皇室说不定比在家过的还好嘞。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安慰景月衫:“师伯切勿担心,她本就是伶人,被送给皇室贵族不过是重操旧业,她又有修为傍身,想必日子过的也不差。”
这话其实也是安慰景月衫,那伶人修为太过低微,比普通凡人并没有强上多少,只不过精通乐律才被送到景月衫身边罢了,不然也不会因修行无望回了老家。
景月衫扯唇笑了一下,笑意浮于表面,眼中冰冷一片,“是,是她自己要回去的。”
只不过她自己想回去是厌倦了伶人的身份,想重获自由过自己的小日子,然而现如今却被逼着再次失去自由,不知她心里可否后悔?
那女子之前与一群伶人合力治愈了景月衫的暗伤,按道理来说是对景月衫有恩的。
然而景月衫已经给予她大量珍宝,又满足她的愿望将她送回家,景月衫自问跟她已经两清,也没有义务保她一生平安。
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她挥手与驻守弟子告别,转身走向了熙熙攘攘的水泽城中,喧闹的人声一时间将耳边其他杂音淹没,景月衫的心神大半集中在面前繁华的街道之上。
水泽城地处修仙界的偏僻地带,紧挨着众多凡人国度,因此城中大部分是凡人,还有少数练气修士,高阶修士宛若凤毛麟角。
景月衫乍一打量之下,发觉整个城中只有她一个元婴修士,现如今她真算得上方圆几百里内修为最高的人了。
由于凡人居多,街道两旁的摊贩大多贩卖的都是凡人物品,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女老少皆有,长相各异,浑然不似修仙界男帅女靓的场景。
只是眼前的画面显得更真实更接地气,景月衫内心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
她继承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凡人市井的场景,可见原本的景月衫出门历练从来都是有针对性的,没有闲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