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一件特别高兴的事儿,也可以盖过那些被自己放大的疼痛。
丫鬟小芽挠挠头,接过喝了的茶杯,走出去,目光里依旧承载着说不得的怀疑。
“姑娘怎么了,这是”
当天夜里,长公主没有睡觉。仓户司里为长公主办事儿的水笙姑娘被召到殿中。
刚到,水笙姑娘就提议单独聊天。
长公主觉得疑神疑鬼,但也没有拒绝,屏退众人,关了殿门,让水笙姑娘就坐。
“说吧,阿笙,这次去临州有什么收获”
水笙姑娘恭敬地抬起手,先行恭喜长公主,“长公主,您猜得没错,远婆任务失败,已经在临州死了。”
“哎,本公主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长公主叹了口气,望着水笙,“罢了,现在侯爷已经自尽了,他死了,远婆的死也就没了什么意义。”
水笙狐疑地看着长公主,“长公主这次命臣女回来,所谓何事儿”
“死在京城的那些大臣,陛下应该已经派人去验过了吧”长公主手指抚着桌沿,一脸惊诧地问,“这个案子交给了大理寺,由禁军苏胜统领协作处理。你得空,也去瞧瞧”
水笙听后,诚恳地点头,“回长公主,阿笙去过了,他们明面上,是死于剑伤,实际上是中毒而死。”
中毒,怎么可能
不是被她杀死的么
“你有何证据证明他们是死于中毒”长公主满眼地不可置信。
水笙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方丝帕,将其打开,把一根细小的发黑的银丝线摊在了长公主的面前。
这银丝线材质十分熟悉,能够成为锋刃,杀人于无形,只能说明,凶手是训练过的人
“好,阿笙立了大功,改日本公主定然好好赏赐”说完,她让水笙先行回去。
水笙走后,长公主气愤地推倒了茶杯盖,并且,还立刻唤来了丫鬟心兰。这个跟了她很多年的心腹。
丫鬟心兰一推殿门,步入殿中,上方的长公主就握着茶杯扔出。精准地砸到,片刻对方的额头渗出血渍。
长公主气愤地吼了一声
“跪下”
丫鬟心兰双膝跪地,“长公主”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长公主愤愤地反问道,“自己说,还是让本公主一字一句地告诉你”
看长公主愤怒的样子,丫鬟心兰还以为是自己同皇帝说了那件事儿,当下心急如焚地解释。
“长公主饶命,心兰只是觉得那蒋依依另有所图,才会去到陛下面前,同他说起这事儿的前因后果的啊。”
什么她告密了那件事儿,是因为她
长公主心中的火焰忽然窜了出来,她忍无可忍地叫嚣道,“本公主还以为是她的计划不够周密,没想到啊没想到,是本公主这里出了叛徒,出了叛徒啊。”
她气地面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不屑地觑着丫鬟心兰,“好了,心兰,你出宫去吧,从今日开始,你你不再是仓户司的人,不再是本公主的心腹。”
“长公主,为什么,为什么啊”丫鬟心兰膝行过去,仓皇地抱住长公主的小腿。
长公主蹲身,手指用力地将对方的手拨开,黯然神伤地看了丫鬟心兰一眼,“你走吧,本公主这里容不下你。”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丫鬟心兰面如死灰,她绝望地爬过去,呼喊着,恳求着,悲伤着,哭泣着。只要有唯一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
然而爬到长公主的跟前,长公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甚至用脚,狠狠踢了对方,“心兰,你应该知道,本公主这辈子最讨厌地就是背叛”
“长公主,心兰知道,心兰知道。是心兰不好,可是长公主,心兰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啊”丫鬟心兰声嘶力竭地解释道,“我那蒋依依屡次在公主面前献殷勤,公主就没觉得奇怪么,平白无故地。她为什么要加入仓户司”
长公主听着那些话,眼神里蓄满了火,“呵呵呵,这话听着真是忠心啊。心兰,可你说得也太好笑了,究竟是为了本公主,还是为了你自己。担心那蒋依依因为取悦本公主,而得了本公主的信任,所以你就要毁了她,毁了本公主对她的器重,让她彻底进不了仓户司,彻底不能为本公主谋划,对不对”
丫鬟心兰咽了咽,双手抓着地面,眼神闪躲,努力地重复道,“长公主,是,心兰先前的确有些讨厌蒋依依,也的确不想让她进入仓户司。但是您是知道的,心兰这么做,只是只是害怕失去你,害怕你不再喜欢奴婢,害怕”
“好了,不必再说了。”长公主不愿意再听,微地脑袋,瞟了丫鬟心兰一眼,“你赶紧出宫吧,记住。从今天开始,永远不要再回来”
“长公主,长公主不要啊。心兰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您,心兰还怎么活下去,心兰无依无靠,除了长公主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丫鬟心兰企图用自己的身世去打动一个人,然而事与愿违,自己做过的事儿,已经成为了长公主心里面的一个结,不容易解开了。
她在殿中央跪了两个时辰,长公主都没有出来看她一眼。直到她双膝麻木。悲痛欲绝地看着天花板时,她方才明白,自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