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可是没过半个时辰,山中的积雪便化了。化雪的时候,天儿特别冷。呼吸一口气,鼻头都是红的,一双眼睛,睁都睁不开。
“呼,好冷”风铃儿脑袋往楚晨汐的胸膛蹭了蹭,鼻尖也擦了擦楚晨汐的衣服,好像这样一来,脸颊和鼻子就会因为摩擦生热,不那么冷了。
夫妻二人十分幸运,刚刚到田水村头,之前看到的那个老伯就又出现了。
他的牛车上坐着一位田水村村民。
看到风铃儿,村民都热情地打招呼。
“风丫头,楚神医,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风铃儿回答说,“哦,上县城抓点药而已。嗯,你呢,牛伯”
“我啊,到镇上买件厚棉被去。”牛伯嘀咕道,“这鬼天气,保不齐什么时候再下雪,我想着先买上厚棉被拿回家,万一用得上呢,不就不会被冻了么”
“呵呵,那倒是需要准备充分。”防微杜渐是一个好习惯,风铃儿这样以为着,便开心地笑了。
坐着牛车走了不久,这边大娘于氏等人便撑着油纸伞到山上去找他们夫妻二人去了。
结果到家以后,她们发现门上落了锁。院门也紧闭着。
母亲云氏捶着手心,“姐姐,看来铃儿他们去了县城啊”
“那韵儿现在可怎么办,她的脚”大娘于氏焦灼不安,一想到女儿疼痛的模样,就禁不住着急。
“姐姐,这样,我们去村民家借个推车,推车韵儿去镇上的大夫那儿看看,孩子疼成那样,可不能拖啊。”云氏连忙出主意。
大娘于氏点了点头,高兴地回答,“成,我们赶紧回家,找村民借推车。”
两个年纪不小的中年妇女最后借了车,推车风韵往镇上行去。祖母王氏也想一起,被大娘于氏拒绝了,“母亲,别这样,这么大的雪呢,你要再跟着一路,伤了腿可不好了”
“是啊,母亲,韵儿我和姐姐都会好生看着的,你就在家陪着相公带那些孩子。今儿个书院还不知道那些孩子会不会来读书呢”云氏也跟着说叨。
风父握着拐杖走过来,千叮万嘱,“你们两个女人,走路也要小心些。”想起来似地问,“哦,对了,你们银钱带了么”
“带了,家里的银钱都带了。”大娘于氏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紧跟着同家里的人挥手告别。
于氏和云氏一个人扶着推车前面,另一个人推车。累了,又交换,看地风韵十分心疼。可自己的脚确实疼得厉害,走不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母亲,二娘,放我下来走吧,你们这样推着我去,我”
“说什么胡话,韵儿,我们是你的娘,你受了这伤,我们怎么能置之不理”云氏用力地推车,“好了,别说话,坐着别动,把被子盖好,我要用力了。”
风韵只能躺下,盖着被子,无可奈何地抹眼泪。
大娘于氏见云氏如此用心,心里一暖,也用力地开始推车了。
这两人推车往镇上去,途中遇到了义兄易张。看着两个中年妇女推着一个姑娘,不忍心地将马车停下。
“婶子,这么大的雪,你们去哪儿啊”易兄坐在马车旁边问。
大娘于氏听到有人叫,语无伦次地解释,“小哥,我我们要送女儿去去镇上看大夫,我女儿的脚后跟肿了。”
“严重么”
云氏也紧着开腔,“严重得很,脚后跟肿得很严重。”
义兄易张想着自己风妹绝顶聪明,如果发现他晚去,一定会自己赶车去县城。如今碰上这一幕,他不帮忙谁帮忙。
太热心,又太不忍心。
从马车上干脆地跳下,然后盯了二姐风韵一眼,“姑娘,伤到哪儿,给我瞧一眼”
没有注意到风韵脸上害羞的光芒,直接掀开了被子,看了眼风韵的脚,“肿得这么厉害啊,这可不能拖”伸手将风韵抱在怀里,往自己马车上送去,“两位婶子,我送你们去镇上,来,快上马车。”
云氏推了于氏一把,“姐姐,咱们把推车藏起来,到时候回来好取。”
于氏点了头,笑了,“好。”
就这样,云氏和于氏都上了易张的马车。
坐上马车,就轻松多了。两个女人互相揉了揉被冻地通红的两手,笑得开怀。
“母亲,二娘,真是不好意思,拖累你们了”
云氏握着风韵的手,笑着道,“又说胡话,你这样了,我们能不管你”
“可是”
“别说话,过会儿,我们就到镇上了。”云氏拍了拍握在掌心的手,让风韵放心。
义兄易张驾着马车,十分地稳。速度不快不慢。
抵达镇上时,他又热心肠地下来,抱了风韵去药铺里。
于氏和云氏纷纷跟上对方的步伐,进了药铺。
“大夫,大夫,快过来,看看姑娘的脚伤”易张声音爽朗,说话干催,催地那大夫也加快步子,从柜台处行了过来,“脚怎么了”
“大夫,我女儿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脚给扭伤了。”
“扭伤了”大夫立马蹲身,看了看脚,“哎,很严重啊。”连忙起身,让伙计拿了跌打损伤的膏药出来,给风韵抹上,然后又去柜台,开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