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两人大眼瞪小眼,钟淑娘颇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你怎么不去上衙,这会儿还早着呢。”
柳月如轻哼一声:“我不守着,某人说不定转头又去跟人喝茶看戏去了。”
说到喝茶看戏这四个字,还重重地咬了字。
钟淑娘恼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我原是不知情的,你还揪着这事不放是吧。”
柳月如插着腰道:“对,我就是这么斤斤计较。”
钟淑娘想起刚刚在湘竹馆里柳月如评价秋梦期那句话,呵了一声道:“还好意思说皇夫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柳月如听她夸别人,不高兴了,“合着这种事放别人那里就是为爱出头,我这里就是小肚鸡肠吧。”
钟淑娘不说话了,在她眼里,皇夫这样可不就是为爱出头嘛,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对象这样全心全意对待的。
柳月如见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这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由暗骂秋梦期,没事出什么风头。
不过想到曾经那么任性肆意的一个暴躁女青年,如今变成这样一个二十四孝女友,不得不感慨爱情力量的伟大。
不对,秋梦期有爱情自己也有,她能做到如此忠犬地步自己为什么不行,难道自己不够爱淑娘?
想到这儿柳月如又直接打翻了自己的推论,不爱钟淑娘,这怎么可能!
表情迅速转换,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这不是太在乎你了吗,想到你可能要去湘竹馆里挑那些男的女的,我这里就难受得不行。”
“就想着是不是我哪儿做得不好,还是我没能够满足你——”
钟淑娘见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恨不得拿针线将她嘴巴给缝上,低骂道:“你瞎说什么!”
柳月如道:“难道不是吗,你本来需求就大,我怕你——”
还没说完,直接就被钟淑娘一把捂住了嘴。
看着眼前满面赤红的女人,眼神如娇似嗔地瞪着她,心不由一动,微微张唇,舔了舔她的掌心。
湿滑的触感从手心滑过,烫得钟淑娘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手,羞恼地往后挪了挪。
然而那嗔怒的眼神就像是带着钩子一般,拨动着柳月如心底的那根弦。
昨晚没能成事,醒来都觉得身体空荡荡,这会儿稍微这么一撩骚,柳月如很快就有了感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丰润嫣红的唇,心里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炙热的目光让钟淑娘有些不自在,若是以往,天雷勾地火,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半推半就就躺下任她为所欲为了,只是这会儿,天色大亮,刚刚又经历了湘竹馆的事,她并不怎么想理会这人。
而且在她心底,还是有些好奇柳月如的过往,她的那些每次都能让她□□的手段是怎么来的,她当然不会介意对方的过往,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会偷偷吃醋,醋着这方面给予过她启蒙的人。
而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她。
柳月
如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神里带着火星子。
钟淑娘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躲开了。
“我去看一下阿满,明日要去学堂,该准备的东西还没准备呢。”
柳月如知道她在躲避,只好将心里的那团火给压了下去。
她是不太明白钟淑娘心里的结到底是什么,明明自己对她已经足够好,也足够黏着她,按理说她应该拥有满满的安全感才是。
自行思索探查无果后,心里有些郁郁,就起身出门去散心了。
蓟城的建设是在规划之上,大多官员的府邸都堆叠在一处,只是分了不同的胡同而已,柳月如出了门不要一会儿就到了戴燕家中。
戴燕和赵蕊住在一处,赵蕊如今负责整个大越国的船务,常年奔走在沥州、闽州和扬州三个大港口之间,剩下的时间就留在蓟城。
柳月如到的时候,赵蕊刚好也在家,不过也在书房忙着一堆她的事务。
柳月如拉着戴燕在隔壁房间说悄悄话。
“你说她到底还有什么不安的,我没有跟其他人暧昧,对她也是一心一意。”
戴燕托着腮,懒懒道:“但凡大姐姐都会有这个顾虑,觉得咱们年轻,还能折腾,她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柳月如:“那你蕊姐姐也有这种顾虑吗?”
戴燕摇了摇头。
柳月如翻了个白眼,“怎的你蕊姐姐就不怕你跑了?”
“她自小父母就没了,都是她将弟弟妹妹拉扯大,不论是经济上还是心智上都绝对独立,感情只是她的一部分,就算我没了,她也能让自己过得好好的。”
柳月如瞪大眼睛看着她:“你居然能坦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事实啊,只有我黏着她的份,她那样的女人,才不会因为我怎么样患得患失。”
“那你不担心她不要你吗?”
“蕊姐姐向来对认定的事情无比坚持,就算没了爱,她的责任心也会做不出抛弃我的事来,我无需担心这些,”戴燕笑了笑,“嘿,这辈子不管我怎样地胡天胡地她都会在。”
柳月如看着戴燕这幅样子,怔了怔,所以,是自己还是没能给淑娘足够的安全感和信心吗?
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