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拿人立威,于是一连砍死了三名百姓,原以为这么一来能镇住老百姓,没想到这些人见到官兵打死人了,哪里还忍得住,竟一拥而上,不管不顾要将他打死。
更有人在人群中喊道:“这些官兵不管咱们的死活,非要让咱们白白去送死,乡亲们你们知不知道,越王的士兵一个月军饷能有五钱,战死一人能得三十两抚恤金,可你们刚刚听到那个人说什么吗,没有抚恤金,为大焱死是白死。”
“这个钱江,家里有近万亩田地,他怕越王来了没收他的土地,怎么可能会愿意迎接越王入驻交州。”
“由不得他答不答应,反正我是不去参军,只要咱们没人拦着,越王的兵马就能快些打过来,咱们也不用受这些狗娘养的压迫。”
于是就这样,两拨人越打越凶,双方死伤十几个,还
是王伽后面带了几百民壮前来才镇住了场面,将钱江救走。
因为这事,交州的领导班子再次坐下来,连带各郡县的负责人也一并赶来,针对越王可能攻打交州一事又展开了一次激烈的讨论。
此时的钱江脸色灰败,一脸不甘心。
王伽问道:“钱参军,这事你怎么看?”
钱江为了自家几千亩良田,当然是不愿意对越王妥协,可眼下他自己又征不到兵,根本没有说话的立场。
户曹卢参军见他气鼓鼓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不冷不热道:“先前咱们讨论的时候,钱参军信誓旦旦要征兵对抗越王,可如今才征了六百来人,这些人怕是连越王的前锋营都打不过吧,拿什么来跟人家斗?”
钱江没好气道:“试都不试一下就嚷着要打开城门迎接越军入城,你这等做派不是卖国贼是什么?”
卢参军嗤了一声,“说得钱参军试过了,就能打败越王一样,还没出城就害得手下十几个弟兄和十几个老百姓因为冲突而死,如此忠君爱国,我也是头一回见。”
“你——”钱江大怒,瞪着他。
可对方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只得又转向王伽道:“刺史大人,如今又过去半个多月了,上面还没回信吗?”
王伽摇了摇头,“朝廷不派兵来交州,许牧通又掌握着整个岭南的兵力,说实在的,咱们交州,不堪一击。”
其他人也纷纷叹息。
“眼下也不是我们想不想打的问题,而是没有兵力,最可恶的是,底下的老百姓听说越王治下那些利民政策后,根本坐不住,越加不服也不愿让这些大焱的官员管理,个个巴不得亲自去将越王的军队领进城。”
“说来说去,还不是咱们如今的朝廷失了民心,失了民心,可不就这样嘛。”
“说真的,我倒觉得归顺越王也没什么不好,如今民心所向,咱们挡也挡不住啊。”
但也有人不愿意:“你们莫非忘了,那个越王一旦拿下交州,咱们如今手里的这些土地可就保不住了。”
“可就算咱不愿意,人家该攻进来还是要攻进来,该收缴土地还是会收缴,依我看还不如主动示好,和越王谈谈条件,用土地换取一些实惠的利益,免得到时候真的攻进来,就像荆州那样,不管三七二十直接就把土地收了,什么都没得谈。”
这话一落,其他人心中立即就有了考量。
其中一人更是小心翼翼地冲着王伽道:“王刺史,若是让您代表咱们交州的老百姓去和越王谈,说咱们愿意打开城门归顺,让她老人家能否不收了咱们的土地?”
王伽闻言,便知道这群人已经动摇,但仍一副思索的模样道:“我初来交州不过一年,手上也没啥田地,不过如果各位大人有心归顺,我倒愿意出这个头帮大家去谈。”
众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王伽却眉头紧皱道:“不过大家应该也都知道,越王对土地几乎是势在必得,我觉得或许可以从其他方面寻找补偿,
就比如咱们交州也是在沿海地带,也能建造自己的码头,对外进行海贸,或许可以像封乐那样,让越王组建海贸局组织船队,咱们以土地换取空舱位。”
其他人听了,有人欢喜有人忧,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王咖道:“朝廷那边我已经发出二十道奏疏,依旧是石沉大海,想来京都方面也是自顾不暇,看来形势不容乐观,诸位还是要做好准备,既然朝廷已经放弃交州,咱们不能再得罪越王,至少还能给自己留一条出路。”
“一旦越王强行攻入,别说土地,咱们的性命和官职都保不住。”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王伽道:“这样子,我待会儿立即修书让人呈递越王,告诉她我们愿意归顺,但条件是咱们交州上下的这些大小官儿,位置要保住,至于土地,希望她能给予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一听,似乎觉得好像还行,退一万步讲,就算失去了土地,能保住官职,还有俸禄可拿,性命尤在,便也是万幸了。
“如此就仰仗刺史大人帮下官等谋划。”
王伽点头,心中已是有数。
然而还不等散会,就有人来报,说原本驻扎在桂林三郡边界的越国军队已经集结着向交州方向出兵了。
这消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