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衙门灯火通明,季呼还有白日那几人都聚在房间里,分析着这些人带走赵铭和焕儿的意图。
苏韵道:“除了上次的裴永寿父子,赵家这些年几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要对他们下手,不出意外就是为了钱财。”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胆量把主意打到赵家的身上?”
“赵家和大人走得近,他们难道不知道得罪赵家就是得罪大人吗?”
苏韵:“既然这些人明明知道赵家和我们关系好,却还要铤而走险,那么可以确定,这些人不是一般的人。”
孙锦道:“既然是为了钱财,这两日大概也会有消息,他们想用赵铭威胁赵家,赵铭的性命应是暂时无忧。”
“没错,他们抓
人是为了银子,
或者是想控制整个赵家,
如今台山船坊日进斗金,谁不馋这个钱,不出意外,明后天就会开始有人来跟赵蕊解除,要么给钱,要么就给他们当傀儡为他们挣钱。”
“能组织得起这么多的杀手,而且策划如此周密,这些人不容小觑。”
“那个巷子之所以没人,是因为这两日刚好发生命案,人们都不敢往那一处去,真是巧了。”
听到这话的苏韵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再讨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夜已深,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想办法吧。”
“焕儿母亲那边,张嫣你负责安抚。”
众人无奈,只得先行散去。
赵家那边因为赵铭被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衙门已经负责起了这个案子,赵蕊知道不久定会有消息,但具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谁也不敢保证。
但事已至此,只得煎熬地等候着。
而散会后的影七没有回房,而是点着火把,打马去了赵铭和焕儿被掳走的案发现场。
他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沉不住气,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回应那小姑娘的问话,耿耿于怀着,没想到又接到了她被掳走的消息,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比被捅了成筛子的那一次还难受。
看着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木屑,还有铁链子砸在地上凿出的深坑,脑子里似乎能复刻出今日他们与赵八缠斗的场面。
他熄掉火把,静静地站在一地残骸中间,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想象着每个人的站位,一招一式。
他似乎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匍匐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朝那马车爬去,马车下面刚好有个专门藏人的地方,她吃力地攀上去,藏在了那一处……
哒哒——
哒哒——
马蹄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影七眼睛一睁,朝着马蹄声的方向急驰而去,只见隔着一条巷子的大道上,一名守城士兵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身子纵马前行,朝着衙门的方向。
那士兵暗夜行马,哪里想到前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惊恐之下勒住马儿,马儿吃惊嘶鸣一声前蹄高高跃起,将人掀落。
影七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怀里的小人儿给捞在怀里。
那士兵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地正要骂人,在月光的映衬下才发现眼前黑衣男子正是先前训练自己的统领,赶紧忍痛弯腰行礼道:“统领大人,属下有急事要禀报夫人——”
“你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士兵忙回道:“是在北城门外,小姑娘应该是趁夜跑了十多里路,刚到城门口就晕了过去,口中只说有赵铭的消息。”
赵铭出事,四方城门已经收到消息,严查进出人口。
如今这小姑娘说有赵铭相关的消息,他哪敢怠慢,赶紧把人吊上来连夜送去衙门找夫人定夺。
影七道:“这事情交给我,我亲自去和夫人说,你回去休息。”
那士兵赶紧应下。
影七又道:“明日去找季呼拿赏银。”
士兵大喜,刚刚那一摔也不觉得痛了,刚要回话,眼前的男子却已经不见踪影。
……
今日一事,诸多疑点,苏韵没有回河边的院子,直接在衙门住下,但一时间也没睡着,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事。
迷迷糊糊中却听到敲门声。
苏韵瞬间清醒,赶紧披衣起身。
春桃也起来掌灯,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影七。
看着他怀里蓬头垢面的小姑娘,身上磕磕碰碰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那一双渗着血红鲜血的脚,苏韵呼吸一滞,颤声道:“她——没事吧。”
影七径直进了屋,将焕儿放到软榻上面,道:“力竭加惊恐,整个人晕厥过去,先喂她喝点水,等会儿应该就能醒。”
春桃赶紧端来水杯。
影七却不假她们的手,接过杯子,一点一点地喂进去。
待一杯水下肚,再将小姑娘放平。
苏韵吩咐春桃差人去找老宋头,焕儿那双脚,惨不忍睹,必须及时处理。
“怎么回事?”她问道。
“今日那群人来抓赵铭,没人注意到焕儿,我估计她是猜测到赵八不敌,所以趁着没人注意,钻到了对方的那辆马车底下,那车子是特殊构造,下面专门设有一个容一人藏身的暗格,攀附在下边不会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