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亲了。
孝子的贤名加上刺史家的公子亲自上门,赵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对他是越看越满意。
就连赵竹赵铭两个弟弟妹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男人们在外头喝茶聊天,奶娘让赵蕊隔着窗户去偷偷瞧一眼裴永寿,要这一眼对上眼了,这事就算是成了。
却不承想,赵蕊坐在房中翻看着桌面上大大小小的图纸,置若罔闻。
见那奶娘催急了,她淡淡道:“左右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和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
奶娘直拍着大腿道:“我的姑奶奶啊,人家小姑娘都是迫不及待想去看看未来的姑爷长着个什么样儿L,您倒是好,看都不看一眼,也不怕他缺胳膊少腿儿L的。”
“我不
是什么小姑娘,再说了,若是缺胳膊少腿,祖父也不会让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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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往前头去了。
没想到才出到外头只瞧了一眼,又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来,口中道:“大小姐,不得了了,那戴燕小姐不知道是何时来的,和裴公子吵了起来。”
原本一脸淡淡的赵蕊一听到戴燕的名字,脸色瞬间变了,倏地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哎呀这都什么事啊,戴燕小姐怎的这般不知轻重,这个时候来了,还和裴公子给吵起来了……”奶娘絮絮叨叨着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跟着奔了出去。
赵蕊来到外面的时候,见到戴燕正站在裴永寿的跟前,仰着头怒气腾腾地瞪着对方,即便身高上不占优势,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清冽的嗓音,正在对峙的二人这才收回了身上的怒气,各自后退了几步。
裴永寿的目光转向刚刚进来的这个女人身上,待看清楚后,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
聪明如他,当然知道眼下来人是谁,他微微颔首,拱着手冲她行了揖礼,口中道:“惊扰到小姐,实在失礼。”
赵蕊点了点头,转向戴燕道:“你怎么闹到这儿L来了?”
戴燕听到这话,话里似是带着责怪的语气,再对比她刚刚看着裴永寿的那一眼,顿时醋海翻天,心里酸得不行,眼睛也涩涩地难受极了。
她常来赵家玩儿L,又救过赵竹,赵老爷子对她自然不赖,见她眼睛通红的模样,赶忙出声道:“燕丫头,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和老头子说,老头子给你出气去,不过这会儿L大人们正谈事情了,我让他们带你下去找竹儿L,可成?”
对于这么一个倔强又可爱的小姑娘,赵老爷子自是不忍苛责。
戴燕听到这话,咬着牙道:“欺负我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姓裴的!”
裴永寿气笑的模样,“这位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不认得你,我何时欺负过你了?”
“你欺负蕊姐姐,就是欺负我。”
这话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裴永寿心中不安,但仍僵着脸保持一贯风度,但语气已经透出不悦,“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裴某今日才第一次见到赵大小姐,何来欺负之说。”
“虽然你没见过她,但你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口口声声要前来赵家提亲,却在刚出孝期的时候,要把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女子接入裴家,你说这算不算欺负蕊姐姐。”
裴永寿心中一惊,脊背一凉,他快速地
() 扫了一眼厅中,
很快镇定了下来,
随即怒意上脸,呵斥道:“简直胡说八道,你是何人有何证据,居然跑来这里信口雌黄,编造一些不入流的谎言污蔑裴某!”
倘若是来之前,裴永寿或许没那么上心,不过是个商户之女,能是什么样的货色,又是这般大的年纪。
等到了赵家,得知这女子一步都未涉足前厅,连特意设置的小屏风后边也没有人影经过,裴永寿一开始也是扯着讽刺的笑,笑这女子自视清高,不知天高地厚。
可当人真的出现在眼前,他眼睛一下就看直了,哪里还能容得下戴燕在这里揭他的短!
只是多年来端着惯了,一时还未让人看出什么来。
戴燕可不给他面子,娇哼道:“我乃新会郡秋郡守的私人护卫,我刚刚所说的,更是秋郡守亲自派人前去调查得来的结果,你不信我,总该相信郡守大人吧!
封乐县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创下了各式各样的传说,秋植的名气在百姓的口中越传越广泛,即便裴永寿再自命不凡,也不可能说不认识秋植。
但他毕竟是刺史之子,他父亲比秋植的官位还要更高,自己背靠大树,何须惧怕那位素未谋面的小郡守,遂面无表情道:“秋郡守既要管郡中政务,又兼任封乐的县令一职,想必忙得很,怎会毫无缘由派人去调查本公子,还编出这么可笑的故事来!”
“溧阳二巷第六间绿漆大门!”
听着戴燕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几个字,裴永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把柳娘藏在那儿L的事,除了身边最亲信的小厮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包括他父亲和姨母,可眼前这少女是如何得知?
看着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