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宰此人,谋划数年,眼下的百来人,里面决计安排了不少好手在里面,真要动手,少不了要费一番功夫。
先前将秋梦期抓入洞中,他也完全可以将罪名推到张元武和孟元洲的头上,而杀了孟元洲的,确实也是张元武所为。
抓他的理由和证据并不够充分。
就算这次能把他逮了,他还是会被放出来,秋梦期觉得自己何苦辛劳这一番。
这样的毒蛇如果没有把握一击毙命,还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听着辛宰声称自己是普通渔民,秋梦期冷笑一声,总算没再跟他计较。
可被押在一旁的张元武却挣扎着冲辛宰大声道:“主公救我。”
秋梦期瞥了辛宰一眼道:“他为何呼你主公?如今天下只尊陛下一人为王,莫非你想造反?”
辛宰好不容易蒙混过关,又被张元武一嗓子给搅和,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对着他就是两巴掌道:“你胡乱叫什么,如今你杀害朝廷命官,又冒犯大人,还不好好自省!”
张元武自从离开军营后,就一直唯辛宰马首是瞻,如今被自己主子如此对待,那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握拳,指关节咯咯直响,紧绷的下颌让他看起来既失望又愤怒。
如今没了藏宝图,辛宰留着他也没有用,而且这次落入秋梦期手里,怕是有去无回了,想到前两次为了把他给要过来被秋梦期讹了不少银子,他心里更加来气,打的这两巴掌也用了不少力气。
张元武被这两巴掌扇得两眼冒金星,等缓过来后,随即哈哈大笑,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血水,骂道:“懦夫——”
“还想做皇帝,等着下辈子吧。”
看着被推搡出去的张元武,话音还回荡在山洞里,辛宰脸色形同猪肝,难看至极。
但眼下形势对他不利,他只得道:“此人胡言乱语,秋郡守请勿放在心上,辛某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着不待秋梦期回应,迫不及待地就往洞口外面疾步走去,身后一百名水手也迅速跟上。
秋梦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
一旁的石巍问道:“秋大人为何不直接将他拿下?”
“你认为我应该用什么理由把他留下?”秋梦期反问。
石巍语塞。
秋梦期看着他和旁边的李绥一眼,不紧不慢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事一毕,我在封乐等你们!”
石巍和李绥双双抱拳道:“是,主公!”
“将孟元洲的尸体一并运回去,朝廷七品官员身死,此事必定要对上面有所交代,更何况他还是当朝内阁首辅的儿子。”
“是!”
“这座岛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打道回府吧。”
辛宰虽然刚刚离去,但保不齐会暗中派人留下来观察,这时候不是寻宝的好时机,等回去后再做打算。
反正地图已经在手上了,宝藏不会长腿自己跑。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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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踱步走到他跟前,蹲下来,对上那一双黄豆一般大的小眼睛,道:“柳先生是怎么想的?”
柳鄂不敢与她对视,眼睛却瞟着旁边的柳月如。
柳月如见状,冷声道:“刚刚你选择宝藏的时候,就该当那个柳月如已经死在辛宰的刀下了,你别指望我会帮你说些什么。”
柳鄂闻言,哭丧着脸,道:“爹刚刚也是不得已啊。”
“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只看到你最后的选择,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柳月如冷冷道,眼前这个男人,和前世自己那吸血的家人又有什么区别?
秋梦期突然想起之前后院那些破事,道:“先前让柳月柒给我下药的,也是你的主意吧,你害得我好苦,眼下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秋大人,我——”
“老实说,你现在没有任何筹码了。”
柳鄂闻言,忙道:“大人,刚刚藏——的事,我……我也没说出去呀。”
鉴于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柳鄂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那两张地图都被眼前这人给收入囊中了,而自己的女儿就是其中的帮凶之一!
“你得庆幸自己没说,不然你现在就不能好好地躺在这儿了。”
柳鄂听到这话,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难受。
“当然,看在柳二小姐的份上,也看在你还算聪明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两条路选择。”
“一,你可以去找任何一方势力,辛宰或太子也好,六皇子也好,七皇子也罢,你可以把藏宝图的事情告诉他们,寻求他们的庇护并赐予你未来的飞黄腾达,我不会拦着你。”
“二,将八年前为北疆筹集军粮一事背后的实情公布天下,检举太子。”
听到这儿,柳鄂额头上隐隐冒出汗珠。
秋梦期道:“当然,如果你选的是第二个,那么我会给你庇护,当然你不会飞黄腾达,我最多也只能帮你和你的家人消了贱籍,保你们衣食无忧。”
“你不用那么快给我答案,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秋梦期说完,不再看他,带着柳月如朝泊船的地方走去,石巍李绥赶紧跟在身后。
……
此时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