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家吃完晚饭,秋梦期恋恋不舍地道别,自行回衙门。
苏韵出来送她,到门外的时候,突然看着她道:“安王前脚刚走,大师兄后脚就出现在荆州地界,还恰好救了张冉,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秋梦期心里咯噔了一下,先前让大师兄去打劫安王,这家伙直接把张勉噶了,但后面顺手再把张冉给救了,这事自己还真不知情,可看着苏韵这个样子,似乎已经有所怀疑。
其实吧这事也不是不能说,先前就是一直拿不准苏韵的态度,说了怕她阻拦,可就这么放着安王走,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这才想着瞒她。
那时心想着安王那个祸害,走了就走了,只要他不再回封乐,这件事也不会露馅,就当过去了。
谁知道居然冒出了个张冉来,如今就算秋梦期想招认就已经来不及了。
她心虚地笑了笑:“大师兄向来神出鬼没,他的私事一大堆,出现在荆州地界也不奇怪。”
苏韵眼神紧紧锁住她的表情,道:“我想也是,说不定其中的私事之一就是去对付安王,你觉得呢?”
秋梦期暗道糟糕,只能暂时先把锅甩给大师兄,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事说不准,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大师兄一个江湖人士,怎么会随随便便对一个王爷动手呢,救张冉应该是路过顺手的事。”
苏韵不动声色:“眼下天晚了,等我明日去衙门,亲自去问问大师兄是怎么一个情况。”
“不用这么麻烦,我回去就去问,明日亲自跟你说。”
“你急什么,我问跟你问有什么区别吗,还是这事你也掺了一脚?”
秋梦期赶忙摆了摆手,“不不不,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想就随手帮你问问而已。”
苏韵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救人这事没什么不好,我也没说什么,你做什么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哪有,肯定是你敏感了,我哪有惊弓之鸟。”秋梦期挺了挺胸。
苏韵眯了眯眼睛,突然冲她勾了勾手指头,秋梦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这个动作似乎是让她靠近的意思,顿时心中一喜,挨了过来。
苏韵见她凑近,抬起手轻轻松松一把揪住她的耳朵。
秋梦期顿时懵了,不敢挣扎,口中忙道:“老婆,大家都在院门口,给我留点面子——”
苏韵冷哼了一声,指尖并没有松下来,压低声音逼近她耳边问道:“是不是去抢安王的钱了,拿了多少?还做了什么?那天我进前厅的时候屋里一阵怪味,是不是还杀了人了!”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每个都问到点子上,秋梦期一阵天旋地转,这女人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了啊?
“哎呀老婆疼疼疼,你先放开我,我再细细跟你说。”
苏韵看着院子里面正朝外边探出头来的家人,这才松开手,道:“说吧!”
秋梦期知道瞒不住,只好把之前让大师兄去给自己出气一事竹筒倒黄豆,全交
代了个干干净净,末了又道:“他什么时候救的张冉我确实不知道,安王的银子也没多少,堂堂一个王爷,身上就两千两的银票,外加几片金叶子和银锭子,我分给大师兄一半,自己留了一半,等明日回了衙门,我全都上交给你。”
说着一脸讨好。
“原来张勉死了,”
苏韵听完若有所思,看了眼仍心虚不已的秋梦期,“怎么,你的计划我不配知道?怕我拦着你?”
秋梦期不敢说话,先前苏韵确实表示过暂时不要动安王,以免他回京之后向皇帝胡说八道,让封乐这边的情况变得被动。
苏韵怎会不知道她碎碎念地想说什么,道:“此一时彼一时,先前的格局如今已经打破了,再分析也没有用,影七既然拿了银子又杀了人,还把张冉给带走,但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他定然是有办法把安王给治得死死的,我想他做的或许不止这些,他如今已经在主动介入这件事里面来了,而且他比你还更有想法。”
秋梦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原以为大师兄这次去就是偷偷拿点银子暗中偷袭完人就离开了,但如今看来,他应该是和安王正面交锋过,并且成功威胁了安王。
“大师兄他想干什么?”
“你大师兄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先是以一己之力颠覆了整个摘星阁,为此几乎殒命,如果没有血海深仇,一般人不会做到这个地步;而伤好后一直留在衙门没走,要么他的心事已了,不想介入江湖纷争,投奔你这个师妹过清静日子,可归隐田园岂不更好?而且这次动手,以他的手段和性子,明明可以要了安王的性命,但最终只杀了张勉,他留着安王是否还有别的用处?”
显然孟元洲这种货色根本不配提上台面。
秋梦期的CPU被一下子被烧干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条思路道:“这么说大师兄还有未了心愿?”
苏韵点了点头,“这个心愿说不定跟着我们有关系,或者是借助我们的力量能更容易达成。”
“……”
“应该说他目标的方向和我们或许是一致的,但想要的东西可能不同。”
“那——他跟着不要紧吧。”秋梦期下意识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