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又响了起来,似乎有人进来了。
她心陡然一跳。
嘴巴又硬了起来,“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在这里。”
“大人,您醒啦。”
秋梦期没想到后边传来的居然是春桃的声音。
“怎么是你?”
“苏姑娘走了,让我过来照顾您。”
“走?走去哪儿?”
“去苏家了。”
“这大晚上的,什么时辰了,怎么这时候回去了?”
“亥时了。”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夤夜归家,就这么巴不得离开自己的身边吗?
秋梦期心口抽痛,眼眶发烫,眨了眨眼,又落下泪来。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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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醒来还迫不及待地回去,走吧走吧,全都走吧,你也走,不用理我了。”
“大人,这两天都是苏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您,我什么都不用做,眼下您醒了又赶我走,那我这丫鬟岂不是来享福的。”
“都是她在照顾我?我睡了几天了?”秋梦期突然有点慌慌,忙问道。
“您昏睡了两天两夜了,苏姑娘可生气了,又担心得不行。”
秋梦期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风寒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也怪不得苏韵会对自己这个做法这么生气。
“昏睡的是我,她生什么气……”秋梦期心虚道。
“大人,要换做苏姑娘做这种事,回来了昏迷不醒躺了两天两夜,您不生气吗?”
秋梦期愣了,生气,当然会生气,会把她吊起来,狠狠地打一顿屁股才是。
“她……这两天都在这儿吗?”
“是呀,几乎是寸步不离,大人,苏姑娘对您可真是好。”
秋梦期瞬间抑郁了,人家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两天两夜,可自己倒好,醒来了一句好话没说还一张破嘴把人给赶走了。
秋梦期没忍住,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秋梦期难受极了,定定地坐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背部微微驼起,肩膀也跟着蜷了起来,仿佛感觉不到背上的痛。
“大人——”
“我没事,夜深了,你去睡吧,我已经醒了,除了背上有一点点小疼,其他的都已经好了,你不用在这里伺候。”
“可是——”
“快去!”
春桃见秋梦期不容置喙的语气,不敢忤逆她,只得起身,给灯碟里添了点油,这才退了下去。
却没想到,她才关上门,秋梦期袖子一挥,就把灯给扇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就这么枯坐着,一直到天亮。
……
一连几天,苏韵都没有回来。
第三天放衙,秋梦期去了西厢房。
这间屋子装好后,苏韵才住进来几天,如今这里除了从后罩房那里搬过来的被褥枕头和几件衣裳,就没别的了。
而这些东西,也很快也没了她的气息和味道。
秋梦期将自己从院外摘来的野花插到桌面的一个木筒里,让房间稍微多了那么一丝柔和的暖色,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这次是真的恼了自己吧。
就这么在这间屋子里干坐着,直到入夜。
南方的寒冬腊月很安静,就算不下雪,可那些虫子都被冻死了,没有夏天晚上蛙声蝉鸣那么热闹,外面只有呼呼的风声。
秋梦期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两个人相处的片段,想起了那日处理完柳月如的事情后,自己是如何跟她承诺的。
她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从今往后,要用所有的一切来弥补她。
() 可这才过了多久啊。
秋梦期,你的言而无信来得太早了,怪不得她会生气!
秋梦期懊恼地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心里很难受,可她会更难受吧,她性子就是那个样子,不爱解释,永远都是默默地承受委屈。
久而久之,或许就是懒得解释,没有必要解释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真的完全失去了她。
不行,秋梦期站了起来。
她没有办法想象这种事情发生。
万籁俱静的时刻,心中的某种情绪再也压不住,
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翻墙出门去了。
半夜,影七和往日一样习惯性地坐在屋顶吸纳天地之气,却见小师妹鬼鬼祟祟地不走正经门却翻墙出去了,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继续吸纳吐气。
……
睡梦中的苏韵突然惊醒,床边闪过一道黑影,她瞬间警觉,吓得张口就要叫,却被一把捂住嘴,只听那人压低声音道:“别叫,是我。”
苏韵听出声音,紧绷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语气不善地道:“你大半夜的潜入人家宅院干什么。”
时隔数天之后的相见,秋梦期仅仅只是捂住她的嘴,手掌摩挲在她的肌肤上,就舍不得放开。
但她好歹还是保留了一点理智,她今晚不是想来把关系搞得更僵,见她不叫后赶紧松开手。
语句弱弱道:“过几天就是年三十了,我……衙门里冷冷清清的……